这个徒弟都柔和上许多了。
他把桌子上的菜篮子拿了过去,看着贺未名花费半天也才刚刚处理了一半的东西,半晌无语,干脆眼不见为净拿起来准备自己弄了,只在临走前留了一句,“你们师徒好好聊聊吧。”
最近朝堂里面闹得挺大的,贺知舟能够在这时候不请自来,当然不会有别的原因。暗轩铭对这件事情不好插口,便给他们师徒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贺未名也是洞察人心的高手,更何况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徒弟?他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贺知舟笑笑。
“我一直都对你很担心。刚刚把你带进影门的时候,我担心你不能够习惯那里的气氛,也还担心你太小受不了太繁重的课业;后来你大一些了,我又难免开始担忧你以后的道路,你的出生和你的性子让我永远无法真正发信,我常常在想,我若在还可以费心护着你,可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又该如何面对?”
贺未名一字一句说的全是真情实意,贺知舟一时哑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
“师傅……”
他想要道歉,贺未名却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你不该羞愧,该羞愧的是我,我很清楚,我犯了那样大罪却被放过的原因。”贺未名深深叹息了一句,“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在自责,因为我不希望成为约束你的负担。”
“您不要这么说,若是没有您,我都不能够想象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贺未名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其实这两年下来,我反倒是放心了很多。一开始的时候我担心你是被逼迫的,也担心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你知道,天家无情,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他们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肯应你,可是一旦厌烦,却成了最最冷血的人。这样的事情我以前在先帝的面前看过了太多,所以难免估计、难免多想。”
贺知舟抿了唇,他之前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赵如徽对他的关心和纵容,在晋平时候的疯魔,还有那日如同大话一般的承诺都不是作假。
看他沉默,贺未名就已经将他心绪看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反倒是笑的放松了,“我已开始不放心,可是这两年看着朝堂风云变化,我倒反倒是放心了。若真的仅仅只是几分喜爱,陛下那样百般策算无疑的人,难道会做这些无用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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