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沿路而去,再没有看她一眼。
谢樱时站在那里张望许久,直到那背影隐没在巷尾,也没弄明白他最后是喜是怒。
她吁了口气,不由自主学着对方的身手跃上鞍具,策骑一直走上正街。
那马果然安安稳稳,没再撂一下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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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占地广阔,僻处幽静的永昌侯府,秦家在中京的宅邸正位于东城闹市,地方也不大,只有三进院落,但奢华精致却丝毫不落下风。
“寒门莫望谢氏女”,这话在大夏朝人尽皆知,就连寻常官宦家想与广陵谢氏联姻也是痴心妄想。
然而当年谢家的幺女,也就是谢樱时的小姑偏就破了这条规矩,一心一意嫁了个外放的五品小官,引得京中无数人唏嘘哗然。
不过,那位姓秦的小官却也不是等闲之辈,数年间就从小小知州做到了盐铁、度支、户部三司制置使,后来更位列宰执。
可惜迎娶谢家女这回事毕竟惹了众怒,在中京里施展不开拳脚,便兼职做了东南市舶司提举,常驻广陵,远离是非,倒也逍遥快活。
十余年来,不光家资富可敌国,更将天下财税半数都握在手中。
有这样的姑姑和姑丈,谢樱时在广陵的八年自然过的是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加上遭际可怜,姑家更将她视如己出,百般宠爱,俨然比亲儿更甚。
此时秦府的小厅开筵似的铺开了席面,十几道精美的菜肴汤品摆了满满一桌子。
谢樱时含着半口馄饨,又从叫花鸡上撕下一条腿大嚼起来。
“好歹你也是谢氏女,怎么跟饿狼似的?那女人在家,你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秦烺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揶揄她的吃相。
“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谢樱时舀了两勺鸡汤,把满口的食物送下去:“你是没瞧见她们被胡蜂蛰的模样,尤其是那个皇甫宓,鞋子都跑掉了,想想就好笑。”
“皇甫宓?”
“啧,就是我阿翁那个老来女,都已经定亲了,居然还跟别的男子纠缠不清,果然跟皇甫宜是一对好姐妹,所以我这是替天行道,还算手下留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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