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外,来来回回见的都是那些不男不女的内侍,如今再看这些油头粉面的男子,不由便从心眼里厌烦。
她看着秦烺一脸错愕的样子,随手抓了把瓜子,拈一粒放在口中,语声含混道:“不说这里的胡儿善舞么,叫一个来瞧瞧。”
正是良辰美景,夜色醉人的时候,蓦然叫几个粗疏彪悍的卷须胡儿来献舞,这丫头的口味何时变得这么怪了?
但秦烺清楚这表妹的脾气,就算是故意使性子,也得顺着她,当下只好吩咐船主安排。
谢樱时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没什么兴致,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倚在栏边看景。
今晚几乎没有风,对岸街市的倒影在江水中凝止如画。
她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那座倒竖的楼阁,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侧影。
谢樱时一怔,凝眸望过去,果然在顶楼半开的窗内看到一个黑袍如墨的人,旁边还有名妆容浓艳的女子陪侍。
两边相隔并不太远,几乎连容貌都能看个大概。
她确信没看错,那男子可不就是狄烻!
一股莫名的恼怒涌上来,她一咬牙,随手将满把瓜子都砸向了江水里。
“怎么了,怎么了?你先莫急,那几个胡儿还在后面那条船上,马上就过来了。”
秦烺以为她在发脾气,赶紧挨过来安抚,随即发觉她眼神不对,也探头往对岸望:“瞧什么呢,有认识的人?该不会是你耶耶找来了吧?”
谢樱时没答这话,挑颌反问:“那边是官家教坊,没错吧?”
“没错,我之前去过一回,里面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有个头牌名叫云裳的,倒是傲气得紧,轻易不陪客,我都出到十万钱了,她居然还不愿开门相见。”
秦烺像对那次闭门羹仍然耿耿于怀,不由啧唇叹息。
谢樱时听得一呵,目光不离顶楼那扇窗内的人。
什么从不续弦纳妾,心思全都用在战阵上?
什么世代忠良的门风做派?
说得比唱得好听,原来都是欺世盗名的鬼话,瞧那副泰然自若的熟络样子,分明就是里头的常客!论起来,和那个皇甫宓简直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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