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女,真要有不cao心的时候,那就谢天谢地了。”
一句话竟引出这番感慨来,谢樱时不知她弦外有音,顺着那话又劝了两句,先示意旁边的仆妇退后,道声“得罪”,轻轻撩开帐幔。
半靠在垫枕上的是名姿容端丽的中年妇人,两颊和双唇血色稍淡,鼻息也稍见沉重,微耷着眼皮,人瞧着并没有说话时那么有精神。
那夫人一见她,眸光倒亮了几分,眼蕴微笑,也在暗自打量。
“不知夫人身上哪处觉得不妥?”
“就在肩背上,从昨日起便刺痒得厉害,抓也抓不得,今日更坏,硌着皮rou已经有些疼了,着实难受得紧,牵带的人也气虚心烦的,这不才要找郎中来瞧瞧。”
“且让我看一看。”谢樱时扶她坐起身。
“我自己来。”那夫人动手解着衣衫,目光却不离她遮着口鼻的脸,“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谢樱时倒没歇手,一边应一边帮她扯袖子:“不劳夫人动问,我没名字,师父平日里都是丫头来丫头去的叫。”
这么回答,显然是不肯说。
那夫人也瞧得出来,毕竟是女儿家嘛,矜持是难免的,怎么能轻易把名字告知给陌生人。
她非但没觉不妥,听她回答得温文有度,还暗暗喜欢,举止做派更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不由更是留心。
“多大了?平日里就跟着师父,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这样的追问有点莫名熟络的味道,本来该回绝,可谢樱时却少见的耐住了性子。
“父母都在,不过我七岁时就离家跟着师父学医,算起来也有八、九年了。”
“八、九年……那现下也该有十六岁了,倒也不算小了……”
那夫人若有所思,又像在自言自语。
谢樱时没听见,扯着她衣衫袒过肩头,落眼就看到颈后那一片肌肤已经泛青,上面起了一簇簇大大小小的疮包,个个都鼓胀着,有的前头还渗着淡黄的脓渍,那种古怪的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乍看之下,她也被吓了一跳。
这症状表面上像疠症恶疾,可泛青的皮色又有些像染了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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