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来,就是因为他有个庶出的二弟,非常得他父亲喜欢,又有经商才能,是内定的赵家绸缎铺继承人。也就是厉夫人确实厉害,才没让赵老爷把这事儿定死,表面还是两个儿子竞争。
顾玉成也没有去刻意打听,只是兴隆酒楼里这么多赵家伙计,都是厉夫人派来的。这人一多,来来回回的难免露出点话音儿,他又是赵崇看重的人,时日久了自然知晓,只是不曾提起过罢了。
现在酒楼起死回生,赵崇也算露了才干,厉夫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给赵崇定的亲事应该也不普通。
赵崇要想不明白这背后的权衡,早晚要吃大亏。
对面的少年说着规劝之语,却是眼神澄澈,坦坦荡荡,跟那些恨不得让他卖了一身骨气去讨好岳家的人截然不同。
顾兄弟是真心为了他好啊!
一个往日里从不多言的人,今天却不顾分寸,直接点破他那点小心思和将来的嫡庶问题,如同醍醐灌顶,振聋发聩。顾兄弟此人,真有君子之风!
赵崇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是惭愧又是敬佩,猛地握住顾玉成的手,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只诚恳地道:“顾贤弟,多谢你点醒大哥!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
这厮不但声音有点闷,眼睛也有点红,不知是脑补了什么。顾玉成赶紧抽回手,道:“是大哥自己想通才好,我不敢居功。大哥也不必太过烦恼,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可将那南儿姑娘远远地嫁一户好人家,或是出一笔银钱放其还家,由父兄另觅良人,哪个也比做妾强些。只要保重身体,你与嫂子,将来也会有几十年情分的。”
赵崇:“……”
不知为什么,刚才满是感动的一颗心,现在有点点憋闷……
顾玉成又宽慰了赵崇两句,就借口去看厨房离开。
他走得与往常一般无二,步履轻缓稳重,直到回到小厨房关上门,才悄悄抹了把汗,坐在小凳子上沉沉吐出一口长气。
他一进去楼上房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因为里侧多了一重帷幔的缘故。当时就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又发觉空气中还残留着点味道,似乎是脂粉的香气。
房间里分明还有第三个人!
结合赵崇的难题,这人十有□□就是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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