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诸如生火做饭、下地干活的事,还是只能陶湘自己来。
然而接手了家事,陶湘才发现远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往常陶湘总是习惯待在小隔间里,口粮交了以后就只管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事情很少参与,对于陈家的印象除了客气贫穷,是自己包饭的房东以外就没有别的了。
如今近距离一接触,她才发现这对祖孙俩过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积弱些。
陈家的粮食全放在西厢主屋靠墙旁的那只宝贝大铁皮柜子里,陶湘问陈阿婆讨了钥匙打开来一看,才发现里头的粮食种类单调极了。
一小袋攒剩下的带皮陈荞麦,两大筐表皮完整的白心红薯,其他表相差些的就堆在老架子木床下。
其间还包括陶湘秋收分到的那么一些,另外就是一点存放在柜上层的盐糖酱醋等,都是她去供销社里买来给陈阿婆做饭用的,量本就不多,如今里头竟还剩大半,浑似没怎么用。
加上新买的三十五斤苞玉米与土豆,这些就是明面上三个人过冬的全部粮食了。
陶湘不怎么会用土灶煤炉做饭,做了也不敢给病人吃,因此回来后先是冲了几顿奶粉米糊给陈阿婆当病号饭,自己跟果果则随便吃些水煮的红薯荞麦粥。
粥这玩意好做,混着水烧熟了便成,哪怕口感味道不怎么样,但加点糖勉强还算入口。
只是不知道陈阿婆是怎样做成甜滋滋的,陶湘放了好些糖也只不过带起一点甜度,到后来索性搁下糖罐子,都不敢放了,生怕全被自己倒完。
果果还是第一次喝到甜粥,捧着碗就不肯放,陈阿婆以前做粥饭时,只单独会在陶湘的那碗里放糖盐,他们祖孙俩吃的还是锅里头没滋没味甚至是苦涩的汤露。
陶湘并不清楚里头奥秘,她让果果先自己吃着,自己则给陈阿婆用白面鸡蛋简单兑了些米糊糊。
白面自然是陶湘从办事处带回来后放到柜子里的富强粉,也就是阜新镇地处偏僻北地,搁大城市里早一拿出来就被人群排队抢光了,而鸡蛋是她问大队长从生产队养殖房里买的,两分钱一个,都快赶得上煤炭价。
陶湘先花钱买了十个,全塞在柜子里,陈阿婆吃米糊的时候就给她敲一个,同之前对方照顾自己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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