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玩笑话,只能客客气气尊称一声“长乐公”,除此之外,一言一行,无法再随心所欲……长乐苑所有日夜相伴的日常,也都回不去了,她不再是长乐苑中与宇文泓亲密无间的妻子,不会再回到那里,与他寝食同行,形影不离……那些曾经笑语不断的日日夜夜,都要像幻影一样逝去,男女有别,从此之后,她需得事事与他保持距离,夫妻之外的距离,因为,他们已经和离……
几步的距离,却因和离之事,宛似隔有天堑,萧观音望着喃喃唤她的宇文泓,心像是被一只手揪攥在掌心,不知要如何是好时,室外匆匆脚步声近,是哥哥赶了过来,在快步入室、朝宇文泓如仪一揖后,哥哥微躬身体,一伸手臂,嗓音客气地对宇文泓道:“长乐公大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已在待客的正厅备好香茗,请长乐公至厅中喝茶。”
但宇文泓恍若未闻,仍是定定地凝看着她一个人,提起脚步,似要近前,哥哥见状,快步走至她与宇文泓之间,不卑不亢地拦住宇文泓道:“此处是在下meimei的居室,论礼,外男不可擅入,还请长乐公移驾离开。”
“……外男”,宇文泓喃喃地复述出这两个字,眸光越发幽沉,越过哥哥,向她看来,声音如悬风细线,微微轻颤,“……观音,我于你来说,是外男吗?”
既已和离,那从世俗之礼上来说,自然已是外男,可道理想得清楚,对望着宇文泓深深看她的眸光,却唇齿如有胶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情复杂纠结的萧观音,沉默地望着她曾经的夫君,而这缄默无声的回答,如在宇文泓已然忧灼不已的心间,又狠狠添了一把烈火。
见萧观音竟未否定,惊急焚心的宇文泓,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心爱的娘子,他薄唇微颤,似因心潮激涌难平,又似有许多话想说,许多话想问,一双震颤不解的眸子,亦如蕴满千言万语,其中眸光幽闪不定,满腹心潮随之起伏,憋闷地好像要在他胸膛中炸开了。
萧罗什见宇文泓神色不对,担心他会在meimei的青莲居闹事,正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以应对他突然的暴怒发狂时,却见浑身僵硬、眸光幽灼、死死盯看着他meimei的宇文泓,慢慢地微弯了脊背,他微微倾身近前,眸中怒色也隐褪下去不少,一瞬不瞬地凝望着meimei观音,沙哑轻低的声音,听在旁人耳中,竟似有几分低声下气……
“……观音……你不想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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