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江之鸣那云淡风轻说走就走毫不留恋的样子骗了他,傅野还以为唱歌对江之鸣来说,不过又是三分钟热度的玩票而已,但这次嗓子受伤之后,他见到了江之鸣痛苦绝望的眼神,见到了他偷偷询问医生的短讯,才明白,唱歌是江之鸣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看重之物。
说江之鸣全然是为他回国,也许并不准确,至少有一定原因,他是为了唱歌而回来。
现在想起来,他和江之鸣在一起七年,看似很长时间,其中却有太多误解。
他并没有真正了解过江之鸣。他那时太高傲了,哪怕是对着江之鸣,也很是自以为是。他们就像一对镜里镜外的人,隔着玻璃相爱,无论以多么相同的姿态,伸出手触碰彼此,也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阻碍。反倒是后来遇到了白晚,他撬开了白晚的壳,白晚也打破了他的刻板印象,融化了他的冷硬。他学着站在平等的位置,真正设身处地地去理解对方,哪怕还做得不够好,但至少他学着去做了。
傅野把这些想法理清后,给白晚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白晚在国内的手机停机了,这些信息不一定能送达,但他想表达的欲望是如此汹涌,几乎不可阻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晚会随身携带一个记事本,记录那些情绪了。白晚需要一个出口,他也需要。傅野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一架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机器。
傅野每天都给白晚发微信,有时候是长长一条,有时候是短短几条。有一天晚上,江之鸣上了一种新药十分痛痒,江颜怕他难受闹腾,请傅野留下来陪夜。江之鸣折腾了一会儿,抓着他的手睡着了。傅野见他睡得十分安稳,便悄悄把手抽了出来,打开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按微信。
黑暗的病房里,手机屏的微蓝光芒,映照着傅野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表情是那样认真、专注,甚至还带着一丝虔诚,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江之鸣偷偷睁开了眼睛。
江之鸣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地淡了下去。他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雕像,静静地看着自己爱的人,无休无止地按着手机。那一定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文字。江之鸣想,他是在写日记吗?还是在给某个人发微信?他和傅野在一起七年,分开六年,之间横亘着太漫长的时光长河了,他已经不知道,一向少语寡言说一不二的傅野,也会做这样的长篇大论。
傅野打完了最后一个字,头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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