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他来帝都一诊又有何不可?”
他却陡地面色冷下去,“月钧?唤得好生亲热,你同他有旧?”
“他是我表兄。”
齐澜这才想起了这一着,“哦,倒是忘了。他是你的亲表兄,他自号青雨道人,那间屋子,青雨斋,便在你荀家的临安旧府里。”
是这样。萧皓他年轻轻便号某某道人,十七岁时便已才名满天下,文采斐然,画艺绝佳,全临安的贵女都恋慕他,暗倾芳心,他却在那时退隐山林学医去了,大有遗世独立之范。可医者悬壶济世,细究,他哪有一毫忍抛世人遗世而去之念?
那是六年前,他这一隐,便隐到国都没了,如齐澍之言,便是舆图已换稿。两年间,新朝屡屡征辟他,他从未出仕,安然在药庐采药。
他是故梁宗亲。虽只是最远的末支,却终究清楚地记在萧梁的谱系上,世人皆记着他是故梁的宗室,故梁君主、今蓬国公之亲侄,他若出仕敕顺便是无君无父,定教他遗臭万年。正是这层根由,他哪里能出仕敕顺?
每每思及此,荀姹便心内冷笑。好个亲侄,血脉联系已淡得近无,只是他惊才绝艳,世人才如此“恭维”起来。他父逝世后,他同她姑母孤儿寡母生计艰难,也不见哪个宗室周济,还是她父亲将他母子迎到府上,辟了宅院。他母亡故后,她父身为舅父,膝下又只有她一人,更将他视若亲子,悉心教导、照护。
他年长她六岁,她记事起,他便寄身荀府了。尚未及束发之年的少年,其才其智,已令夫子赧颜。因而,她相当于是他教出来的,受他影响颇大。他归隐的六年间,彼此间一直有书信往来,直到封后的圣旨传下来,为谨言慎行,才断了。
齐澜也想起了萧皓已归隐六年。六年前,她才十一岁,虽连豆蔻年华都还未及,可也算情窦初开的年纪了,那萧皓那般招摇,他二人这六年间又一直有书信往来。梁人酸腐,最会用轻飘的纸笺传情寄意。
“朝廷屡次辟命他都坚辞不出,萧先生贵重,肯来么?”
“他不出仕,是有志于山林。”恐他对月钧多心,她特意先道,却不知男人因她此言醋意越发重。已多年未见,她同那萧皓是有多知心解意,字里句间蕴着亲热之意。
“医者精诚,他若能医,必定会来。”
为了齐澍,齐澜遣人急召萧皓入京。
萧皓抵达帝都后,便被送至昇王府,所见第一人却不是榻上病患,而是齐澜。
年青俊美、气势摄人的帝王大马金刀坐在椅上,容色淡淡。满堂侍从,纵然见惯了达官显贵人中龙凤,见到这一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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