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内室,一走进去,就见皇后坐在妆奁台前,忙屈膝行礼,“娘娘起身了,怎么不叫奴婢?”
皎月跟春兰也赶紧起身,各忙各的,皎月随着婵娟进了内室,春兰去吩咐准备娘娘爱吃的点心茶水。
“说什么呢?”她对着铜镜,用玉梳一下一下慢慢梳理着发梢。
“没什么,闲聊而已”,婵娟接过了玉梳,给她梳头,“都是些宫里的闲话,说出来也污了娘娘的耳朵”。
“说来听听”,她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婵娟皎月都是她八岁嫁入东宫时,从萧家带来的丫鬟,从小长在一起,说话也少了些顾及。
皎月心直口快,一听皇后要听,来了兴致,忙略去了乌七八糟的话,绘声绘色讲了始末,末了,还义愤填膺。
“假若是我,就先杀了那个狗东西再自杀,要不然太便宜他了,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点点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为了这么个畜生,搭上自己的命,太亏了。
不过,皎月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要活命,要摆脱掉他,眼前似乎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了—一千金收买不了他的人,那…干脆就买他的命。
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 *
她将虎贲中郎将萧远宣进宫,屏退了殿内宫人,才端出盛了一千金的漆盘,郑重其事开口,“我要哥哥帮我杀一个人”。
萧远正擎着茶盏喝茶,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差点喷出来,“娘娘要杀谁?”
“中常侍燕绥”,她口吻淡淡的,却异常坚定。
“为何?”萧远双眼圆睁,大惊失色。
刚还一脸坚毅看着兄长,一被问及缘由,她慌了,急急撇开了目光,无论如何都难以启齿,最后憋出一句,“哥哥,别问了”。
萧远压低了声音,“怎么能不问!杀人也是能随意宣之于口的?你总得让我知道缘由”。
一股悲戚涌上心头,她一扭身子,落下泪来,“他看我不受宠,对我不恭不敬”。
萧远又细问,她不敢以实情相告,只捡了些平日里的琐碎,涕泪俱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萧远听了连连摇头,“阿衡,别在胡闹,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小题大做?哥哥以前可是最疼我的,不管我受了什么委屈,哥哥都会第一个替我出头,怎么?如今我这般境遇,哥哥倒也不管我了?竟容许别人如此作践妹妹”
像要将近日里来受的折辱都要发泄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算我再不受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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