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个时辰,燕大人不都还在宣室殿陪陛下批阅奏章谈论政事?”
他将棋盘收拾干净,微微笑着看向她,神秘兮兮地说道:“娘娘还不曾听说么?相士卜算王美人肚子里怀的是男胎,陛下一听高兴极了,早早地就去了漪兰殿陪王美人”。
他总是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几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把刀子,专往她的心口窝上捅。
她知道他的图谋,当然不能上当,故作轻松说道:“那真是可喜可贺,燕大人难得清闲了,怎么不回府陪如花美眷?”
他面不改色,目光坦坦荡荡地,“如花美眷?眼前的不就是?”
她皮笑肉不笑,心道他还真能装傻充愣,多说无益,她眨了眨眼睛,移开了目光,手指探进棋罐里,摸出一粒黑子,“啪嗒”一声按在棋盘上,“不是要下棋么,下罢”。
他也是从容,不紧不慢地与她对弈。
可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才不过几番交战,就被他占尽先机。
“犹犹豫豫,不肯弃子,反而拖累了全局”,他闲闲评价道。
她置若罔闻,不肯服输,想方设法打劫治孤,却渐入穷途。
“入界宜缓,彼强自保”,白子落下,她劫财全无,只要他再打一劫,自己便无子可下,只能认输。
“不算,不算,方才那一子是我落错了,重来重来”,眼见着要输,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开始耍赖。
他抓住她不守规矩的手,护住棋盘,“哎,落子无悔大丈夫”。
“可惜,我不是大丈夫”,她理不直气壮,“再说,你年龄比我大,理应让我几子”
“这算什么道理?”他哭笑不得。
“你年长几岁比我走的路多,吃的盐多,下的棋自然也比我多,所以要让!”一番强盗逻辑,竟让她说得义正词严。
“那臣年长娘娘八岁,姑且让娘娘八个子”,他挑挑眉毛,无可无不可。
再对弈三局,每局他都让子给她,还许她翻着棋谱找对策。
他支颐而坐,右手食指跟中指夹着棋子,一下一下轻声敲着矮几,耐心等待。
临窗案几上青釉细颈花瓶里,插着几株盛开的梨花,幽香阵阵,雪白的花瓣,青色的陶瓶,胡桃木的直棂窗,简简单单却清雅别致,倒是像极这宫殿主人的性子。
跟她纠缠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她像是被挫了锐角,失了骨气,渐渐认了命,可却又没完全认命,时不时地闹点动静,寻着机会就想翻身。
就像眼下这盘棋。
他眼珠一转,视线从窗前插花移到了错综棋盘上,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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