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裙摆,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门去。
他也走出房门,站在廊庑下,瞧着那抹绛色渐行渐远,神色落寞。
鹅毛大的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好似把她湮没在其间,他心里没由来地惶恐,突然扬声道:“景让,多带几个人,别让人冲撞了夫人”。
他话音刚落,她的脚步便放缓了下来,他期待着她回头,她却只停了一停,就抬脚跨过了门槛。
景让冲他拱手,转身快步跟了上去。
她所谓的约人踏雪寻梅,就是独自坐在控鹤馆的二楼,推窗看院子里栽的成片的梅树。
红梅绽放枝头,皑皑白雪堆在上头,一红一白,分外娇艳动人,可她却没什么兴致。
有几个披着斗篷风帽的人仰头盯着梅花,穿梭在梅树间,看样子是想剪几枝梅花回去插瓶。
没一会儿功夫,彭孺捧着一枝带雪的红梅,走了进来,又反手关上门,将丝竹声隔绝在门外,“雪下得可真大,看来明年能有个好年景”。
窗边的人纹丝未动,彭孺捧着梅花走到她的跟前邀功,“夫人,你瞧我选的这枝红梅开得多好,还带着雪呢”。
她慢慢腾腾回首,将红梅信手接了过去,耷拉着眼皮端详了端详,懒洋洋道:“好看么?”
“夫人不喜欢赏梅,那小人伺候您作画如何?”彭孺拿回梅花,插进了长案上的瓷瓶里。
她看着窗外摇头。
“咱们划拳喝酒如何?”彭孺又提议道。
她笑,“跟你划拳没意思,你故意输给我,以为我瞧不出来?装得一点都不像”。
彭孺坐到了她的身旁,也笑着问道:“跟小人划拳没意思,看来是有人让夫人觉得有意思,不知道那人是谁?”
复杂心绪一闪而过,她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里化成一滴水珠,喟叹道:“他啊…是个坏人,很讨厌”。
“可看夫人提起他的神情,却不像讨厌他的样子”,彭孺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会儿,有意探听道。
“是吗?或许…是因为我也是个坏人啊”,她望着窗外,笑得娇俏,突然,她转过脸去问彭孺,“你觉得我是个坏人么?”
彭孺缓缓摇头,“夫人不是坏人”。
“我背叛了夫君,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与他藕断丝连,可又不能跟他在一起,不是坏人么?”她追问。
能来到这里的女人,谁还没点故事,彭孺久经欢场,早就看破红尘,习以为常了。
男人女人不就那么点事儿。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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