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琛却没多看他一眼,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太年轻的小孩儿果然就是爱较真,麻烦得很。
C城路面还有积雪,但已经被行人和车轮碾得脏兮兮、黑乎乎的了。
路上车很多,易子琛的车很快淹没在车流中,那个熟悉的车牌号也已经看不到了。林渝知道,这俩车再不会有自己的位置。
而且副驾驶上很快会坐上新的人,比他更好看,比他更得易子琛喜欢。
朔北的风与江南不同,凛冽如刀,刮在脸上生疼,林渝冻得瑟瑟发抖,捂着脸蹲在路边哭。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突然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林渝捂着胸口,疼得嘴唇发白,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找药。
易子琛没有回头,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踩着油门,风从车窗外呼啸而过,路两旁的行人与建筑飞速地倒退,他像是走马观花地行在这个世界里,却没有一处是属于他。
还是有的,易子琛想,那个房间,那一处是他的。
然而推开门,入眼是雪白的墙壁与打扫得极干净的地面,看起来没有一丝人气,像是从没人住过,风从没关好的窗户灌进来,深蓝色的窗帘被鼓动得猎猎作响,成了寂静房间中唯一的一丝声响。
易子琛垂下眸,沉默着从锁孔中拔出钥匙,换鞋,进屋,将钥匙扔在沙发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白亮的日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得人无所遁形,易子琛拉上窗帘,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暗得像夜晚,暗得让人心安。他把自己窝在沙发里,觉得有些疲惫,为什么要答应林渝去婚礼呢?
他明知道林渝可能会误会,明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给不了林渝想要的,也明知道,人心总是贪婪的。得不到的时候憧憬,得到了又希冀更多。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任何希望。
易子琛唇畔勾起一丝嘲弄的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谁:他用十年时间才悟出的道理,凭什么要求林渝现在就要懂呢?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第二天是周一,易子琛上班时接到电话,C市博物馆方面要跟他约日子,谈博物馆衍生文创产品的事。易子琛看了看日程表,敲定周三的下午见面。
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这种具有传统文化元素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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