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人是林母,她看到病床上的人,没忍心打扰,悄悄走到病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便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女人轻微的呼吸声均匀地从身后传来,林渝偷偷咬了自己的手指一口,咬得很重,在瘦削的手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他在心底责备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地死去!
林渝没敢动,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母亲,假装睡着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或许是病痛将人折磨得异常虚弱,即便内心翻江倒海,林渝躺着躺着,竟真的不受控制地困了。
在睡着之前,他似乎听到一道幽幽的叹息声,伴着女人低哑的喃喃自语:“小渝啊……苦了你了。”
自从陈钰来过一次之后,林母就发现林渝似乎变了,具体哪里变了有些说不上来,就好像发呆的时间变多了,总是在走神,可却总是对她笑,虽然林母能看出来,那笑容在很多时候并不真心。
林母每每问他:“小渝啊,你是不是在怪mama?”
林渝总是微微笑着回答:“妈,怎么会呢?”
可林母知道,林渝就是在怪她。她开始怀疑之前陈母对她说的话,虽然陈母是医生,但谁说医生说的话都是真的了?不也有很多庸医说假话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母在医院里悄悄打探了一下关于同性恋与艾滋病的事情,得到的回复与林渝说的基本差不多。
可即便如此,总还是有患上不治之症的风险不是?
没等林母把这件事想出个什么结果,另一件事就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