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几乎就近在咫尺了。战报完毕,满身尘土的信使俯身退了下去,殿内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大殿内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薛寅放空视线看着大殿的穹顶,这是他登基第一天,吉运高照,吉运高照。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他一副晃晃荡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在这火急火燎的当口简直看了都让人眼疼,恨不得一巴掌扇掉他的悠哉淡定,然而心急如焚的臣子一对望,又哑了。怎么办?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除了打还有什么法子?但是送去给人家打是没用的,得找个打得赢的主儿,问题是,要是有打得赢的主儿那一早就派上去了,等得到今天么。
薛寅在一片沉默里玩味地看着如今朝中举足轻重的两人,霍方与华平。
霍方一手抚着下颌雪白长须,浓眉紧锁,神色冷肃。华平垂着眼,不言不语,目光闪烁。
薛寅弯了弯唇,提了提声音,“华公公怎么看?”
这一问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华平要有法子,那才叫稀奇,都是擎等着跑路的人了。然而华平皱了皱眉,竟然真的给出了答案,“为今之计,只有求援。”
“求援,向谁?”薛寅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华平一拂袖袍,神态自若,“月国。”
薛寅一顿。
一旁的霍方脸色一变,还不及插话,就见华平眯着眼,一字一句道:“如今南方大片失守,我朝唯有向北谋求退路,月国骑兵强悍,是为柳从之之敌。只需找月国商谈,允月国以重利,请月国出兵对抗柳从之,我朝自能无恙。”
听听这话说的——一个太监,一个把持朝政数年,恶名昭彰的太监,说起话来文绉绉不说,言辞还无比动人,轻轻松松勾出一个诱人无比的画饼。薛寅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了以前听民间掌故的时候听到的传说中的大太监华平的出身——罪臣之子,少年家破,入宫为奴,想来,还挺凄凉的。只是不知这出身凄凉的传奇宦官华平,又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了呢?
薛寅的思绪一下子飘了老远,殿上的人可不管这么多,华平话音刚落,霍方就开口了:“月国乃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请月国来助我朝,如何可能?”
薛寅被霍方沉沉的声音震回了神,见霍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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