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将舒淼眼下的碎钻拂去了。
这几年,他讨厌舒淼吗?他怨舒淼吗?他似乎更讨厌无法走出往日回忆的自己。就如同为了摘一朵花而失足坠落悬崖,会有人怨悬崖上的那朵花开得太过危险、太过动人吗?
不,不会。
是今晚的月色真美,晚风真温柔。
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向知也自暴自弃地想,想了半天,还是轻轻握住舒淼的手,坐到了他的身边。
舒淼晕乎乎地靠着他,酒精催化下心里冒着的泡泡把这辆车变成了穿梭在银河里的宇宙飞船——他的宇宙飞船此刻正在自作多情、不知天高地厚地飞着。
过了一会儿代驾来了,向知也让他先送舒淼回家。舒淼正迷迷瞪瞪地打着盹,听到这话,摇晃着坐起来反驳:“我不要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儿?想睡马路我没意见。”向知也把他的头按回到自己的肩膀,“乖乖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