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燃尽,那紫色的火苗妖异地升高,做了挣扎,最终却还是灭去。
一切又都归于黑暗。
沉静的无所不容的黑暗。
一夜很快过去,一个白天也即将过去。
帛锦在书房,侧头,看斜阳一寸寸西挪,许久许久后听到管家在门外禀报:“侯爷,大理寺阮少卿他……”
“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这人登门不用再通报了,直接打发走!”
“是!”管家将头一低,“只是,他昏倒在我府门口的台阶上,已经多时了。”
“当作路人,不用搭理。”
“可是,阮少卿他穿着官服……”
已经有一个月没发毛病的宝公子,居然在三天之内连昏两次。
色令智昏,绝对的色令智昏。
帛锦冷着脸,对这位花痴下属实在是没想法,干脆差人去叫李少卿,让他想法子扛这位宝货走人。
不过盏茶功夫,李延人到,而宝公子也醒转,睁着迷茫的眼睛,先看了看李延,又看了看帛锦,比较后立刻目标明确,飞快挪到帛锦身边,又开始说他的经典台词:“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帛锦不吭声,一甩袖子走人。
上司离场,那李延立刻就没了正形,哼哼:“你叫做阮宝玉,被爹娘卖给我了,做娈童,今晚就破处。”
宝公子眨眨眼,“哦”了一声,反应慢半拍,过一会才皱起眉头:“为什么卖给你,我不要卖给你,我要卖给刚才那位好看的大爷。”
李延的脸立刻拉长:“你个小样,还敢挑主子?主子我现在要回府,你好生跟着,可别跟丢了。”
宝公子“哦”一声,爬起身,这才发现怀里抱着的兔笼。
“啊,那个,这兔子是你爹送的,买你送兔子,买一送一。”李延连忙补充。
宝公子又哦一声,很乖地跟在他后头,路上经过一面铜镜,又很臭美地照了两下,开始嘀咕:“你确定我爹没诓你?”
“啊?”
“你不觉得我做娈童太老了?你确定我还是处?”
“少废话!再废话主子我割了你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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