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水里,伺机发难的竖子自然也多。他们高擎天子援军旗帜,千里迢迢赶来救驾。
帛锦不敢掉以轻心,进城后就积极调派兵将,做好了以暴易暴,再杀成一片腥风血雨的打算。
相反,帛泠倒开始悠闲。
黄昏时分,他便站在管铭墓前,捏着已经烧着纸钱,平静地看它慢慢烧完,最后灰飞湮灭。
“皇上,该动身了。”羽林兵劝慰声极低,小心翼翼。
“你说得那么轻声做什么?怕死么?”帛泠眯眼,恨声道,“你们若是怕,不必冒死护驾了,立即滚吧。”
几个羽林兵彼此对望了下,随即跪下一片,领头的那位坚定道:“陛下,吾等誓死效忠。但此刻情况危机,陛下该启程了!”
现在城内一片混乱,正是逃出去与援军会和的最好时机。
“知道了。”帛泠摆手,眸藏阴毒,“不过,朕在离城前,必须见一个人死。”飞雪里,天子脸色青白,犹如吃鬼噬魂的恶鬼。
“我要帛锦在世间每一天都记得我,记得恨我。”
就是这个想法。
无须任何道理。
帛泠毅然将手中冥纸的火苗捻灭。
雪终是下大,茸茸而坠。
阮宝玉不自觉地在发抖,这天忒冷。
他呵气将手捂暖后,继续磨石磨,做豆腐。
在外行军的日子十分辛苦,而杀回京城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必再xue居野处,可以回到侯府安逸地和侯爷好上几天。
“几月不见,成豆腐东施了?”李延不知何时站在门前,撇嘴嘲笑。双肩被雪花覆上一大片,衣摆略微带湿。
宝公子相当友善地递上块干抹布,替他拭肩上的雪:“没你变得厉害啊。听说,苏银救你时,你光不溜丢的,啥也没穿。”
“哪个杀千刀说的?当时不过是穿的少些,但绝对是有穿的。”李延旋即红脸辩白。
阮宝玉宝光璀璨地一乐。
“你见过哪个重犯会在刑房多穿的!”李延大怒。
阮宝玉抖抖眉毛:“其实苏银救你,也算是他功德一件,对你——他没提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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