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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洲这句话一说,贺彦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到底缺了什么。剧本中的路峰总是沉默地训练、沉默的比赛、平静的面对媒体,日复一日,没有改变。所以贺彦演出来就是一种很平缓的状态,无法借助故事冲突来表达起伏。可此时他却意识到,路峰的痛苦是不一样的,外界的唱衰一开始听到会难受,后来就麻木了;比赛输了,当时会麻木,过一阵反而会后知后觉地体会到辛酸;特别是日常训练的时候,他不是淡定平静的,相反,他的痛苦在不断叠加,输一次,叠加一次。
夜戏准备开拍,这场戏是路峰的父亲生病,他回家看望。贺彦几口扒完饭,就跑去影棚外等着。叶从洲也走了过去,环视了一眼搭好的内景,一个不大的卧室,演父亲的演员已经靠床头坐着,嘴里小声的说着台词。
叶从洲稍一偏头,看见了床头摆放的一瓶茉莉花。他连忙跑进去,将那花瓶拿了出来,又走到剧务身边向他解释:“贺彦对茉莉花过敏,这场戏他得在床边坐很久,要是过敏了会影响明天的进度。”
叶从洲声音不大,贺彦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对茉莉花过敏这个事,他印象中除了父母,没人知道。
叶从洲拿着花瓶走回贺彦身边,迎面撞上贺彦探究的目光,“干嘛?”
贺彦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过敏?”
……
叶从洲顿觉牙疼,别说对什么过敏,贺彦哪儿敏感他都知道!
“……听贺知秋说的。”
贺彦想了想,难道他跟四叔也说过?他怎么不记得了。
今晚这场戏,贺彦的状态比白天好很多,仅仅重来了两遍就通过了。导演一喊收工,叶从洲立马跑到贺彦跟前向他请假。
“我明天一早去市区,下午回剧组,就请半天假,行吗?”
贺彦拍戏并不太需要人伺候,所以对此没意见,只有些好奇:“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