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看著被孩子们抛弃在地的线!辘。凡夫俗子看不到高高在上的天君眼角处溢满的悲哀。
还是在澜渊那儿得到的这一小坛子酒,是之前文舒自酿的土酒,澜渊说,这酒叫琼花露。他不知道。只知道这酒初酿成时,是他喝的第一口,甜的,清冽中带几分缠绵。其实是不经意地看到他在酿酒,不经意地看了几天,莫名地执著著要尝第一口,尝了之後却又满心的别扭,想自己怎麽会和一个奴才这麽计较。记不清当时说了什麽,只是那种焦躁又别扭的心情却在之前或是之後总是频频地出现。每每平复一些,看到他咬著唇故作无事的样子,便又立刻蹿了起来,说什麽,做什麽,想收回时又是一阵难堪的感觉。
因逆天而被贬下凡间的二太子似乎豁达了很多,一本正经地对他道:“人间一直是他的向往,如今他得偿所愿心里该是高兴的。”
不想听,不想听到说,他离开是得偿所愿,仿佛他的离开是对的,就应该这样,以後再无交集。这话太刺心,衣衫飞扬起来,卷起滔天狂怒:“他一直是我的,千万年前他就已是我的人!休说是他成为一介凡人,哪怕是轮回成一丛蓬草,他亦只能待在我的身边!自始至终,他都只能是我的人!澜渊,你听仔细了,他愿不愿不是由你来说,下回若再叫我听见,即便是天帝的颜面也休怪本君不讲情理!”
脱口而出的呵斥震得二太子後退一大步,勖扬君心中却立时清明许多,他是他的,他不说放手,他又如何能独自一人离去?
手中攒紧那一小坛酒,复又升起一片悲凉,他留下的东西极少,这极少的东西却还是他从旁人手里得来的。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
把怀里的酒坛再抱紧些,贴著胸口。远远有脚步声传来,快靠近殿前时却又立刻放轻了许多,人影只在窗纸上快速地闪过,过了一会儿,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亮起来,渐行渐远。
暮色四合,窗纸上晕上一层余辉的豔红暖色,香炉中还漫著丝丝的云烟,又一天过去了。勖扬君卧在榻上,等待著,一天又一天地,等待著……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文舒已入了众生轮回盘,加诸於他魂魄之上的锁魂术就失去了效用,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任他这个牵线的人再如何牵扯手里的线都无济於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