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消失在山间的小道上。
天崇宫门前的石阶比这高很多,宽很多。曾经,他自菩提老祖处下棋归来,也是一阵急急的暴雨,他在云上冷看著尘世间慌乱奔走的凡人。回宫时,云朵刚降在宫门边,头上就罩了一顶画著几叶绿竹的伞。转过头,那人低垂著头,只看到他紧紧抿起的唇和脸颊上两道越晕越浓的红。故意快走两步想甩开他,他低著头紧紧跟来,那伞牢牢罩在他上头。心里一阵异样,就缓下了步伐,一把伞遮住了两个人,近在咫尺,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寥寥几步路,余韵始终盘旋不去。
很多之前忽略的事都慢慢记了起来,越发等不下去,越发熬不住越来越空寂的心。
澜渊说,这种情绪叫做思念。
思凡 第九章
第九章
时间一天复一天地流逝,连自己都忘记已经等待了多久。廊外的琼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某一日,勖扬君坐在廊下,湖中忽而跃起一尾红鳞的锦鲤,鱼尾摇摆,带起一线水珠,阳光下,炫目得仿佛是七彩的虹,瞬即又落下。突兀的水声让他倏然一惊,似是心弦被拨动,手指不由自主地拈起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算诀,感应是意料之中的空白,颓然之感浸透了全身。
墨黑的冥鸦划空而来,尚未到跟前就已经能感受到几分阴冷的死气。它收拢翅膀停在回廊的木栏上,一双闪著沈光的漆黑眼瞳埋在通身的黑羽里,几乎看不真切,连喙也是黑的,一张一合,露出其中血红的舌:
“有魂魄落於南方,身带龙气。”是地府之主不带半点情绪的口吻。
一根黑羽仿佛有意识般自发地飞了出来,在半空中飘荡却始终不曾落地,行过处就留下一缕黑烟。勖扬君支著下颌看著面前的黑烟飘飘地构成几行文字,是个凡人的生辰八字。月前才刚出生,看不出前世的因果,今生算不得大富大贵,倒也无甚凶灾大劫。只是这魂魄未免太弱,命线飘忽,不是长寿之兆,怕是活不到三十就要气力衰竭。
眼睑一点一点垂下,勖扬君猛地背过身,视线落到廊外的落花上,一阵粉色的花雨簌簌落下,昨夜一夜疾风骤雨,碎红摧绿,枝下一片狼籍:“要本君如何酬谢?”
黑烟消散,那冥鸦平声答道:“日後自有劳烦天君之处。”
不待勖扬君点头就拍翅飞走,廊中还残余几分冷冷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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