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默白认为自己是恨着沈熙的,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有日益膨胀的野心,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在面临权力和良知这个选择题的时候做出令他自己痛苦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他对自己那么好……他也不会日日为自己是否能够永远拥有这份宛如奇迹般的爱情而辗转反侧——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商默白瘫坐在矿井中难得的停止了机械的劳作,他磨着厚厚的茧的左手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矿工镐,他挪动了一下自己因为矿洞中的潮湿的水汽而一直作痛瘸了的右腿。
那股痛苦伴随着他在这个矿井中工作的十多年,那种疼痛像是细小的钢针不停的扎入骨髓中的感觉又像是火烧火燎般的烫痛,即使按照时间而言他应该已经熟悉并且习惯这种痛苦了,但实际上并没有,每日他都会因为这一阵阵的痛苦而不由得放慢脚步,而走在他后面的其他的矿工见他这样则会毫不留情的踹他一脚。
但是此刻他像是渐渐远离了那份痛苦般,原本的痛苦已经无法让他在作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和反应了,他舒缓了自己那张阴沉着的脸,而横跨在他左脸上狰狞的伤疤也随之展开了,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利器狠狠无情划开的印记。
一开始时伤口还因为发炎和溃烂让他痛苦不已,而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当初到底是怎样的痛苦,能让他记住的只有每天一日因为这个非洲小镇矿工因为泄愤或者种族歧视之类的原因而来临的一顿毒打和那右腿处日日因为环境而抗议的痛苦。
商默白就这样瘫坐在潮湿肮脏的矿井地面,他半睁着眼睛回想着自己前半生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个时候他拥有着一切,平时他都是不回想这些的,因为这除了让他对现在自己过得多么的痛苦有个更加深刻的认识外没有丝毫作用,而他在那个转折之后的人生虽然不算短,但是能够让他拿出来细细一想的却没有任何一件,在这个矿井中度过的时光如同手中捧着的细沙,一一从指缝中漏走了什么都不剩了。
这个矿井是个非洲小镇的私人矿井,这块区域盛产一种软金属,需要大量的人力开采,而这儿的矿工自然除了是这小镇中招来的人以外便是偷渡或者因为签了巨债而被签了死合同的。但是商默白他这个矿井中只有他一个黄种人,而其他的大多都是黑种人和白种人,他们互相敌对着,但是看管不允许他们将精力浪费在这个方面。
于是作为黄种人的他自然成了种族歧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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