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翻白眼,“我同柳玉郎刚逃出来时,每日吃糠咽菜,一件衣服穿到脏都不敢洗,一个多月都不曾沾荤腥。你们倒好,天天不离rou,到底是落难还是来销假的。”
临清被他一通数落,也生了惭愧,觉得自己实在太不会持家了。
琴晚一路给他传授经验,说得眉飞色舞口干舌燥,临清听得脑袋都晕了,心想还是快些挣到钱吧,这样守财奴的手段实在学不来。
到了镇里,临清先陪琴晚去卖帕子。
铺子里的老板娘看到琴晚来了,立刻笑开了花。琴晚绣的帕子都是从前在扬州勾栏院里学来的花式,在这偏远小镇子里成了新奇货,不知道多受欢迎,小姐们都争着要买,只可惜柳玉郎谋了活计之后,琴晚懒了不少,帕子十天都难得秀好一条,物以稀为贵,倒成了人人哄抢的物什了。
琴晚若是个有志向的,大概会抓住这样的商机好好开展一番生意,遗憾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志向,能得一心人,便叫他知足了。再说两人不可能有后,赚再多银子将来留给谁呢?
老板娘解开琴晚带的包袱,一条条拿出来看,边看边啧啧称叹:“小公子真是好手艺,镇里的绣娘都绣不出这样精致的图纹来。看看这条,上面的鲤鱼这样灵气,好像要跃出来似的。”一条条夸过去,最后叹息道:“小公子若能多绣些就好了,镇上的姑娘都巴巴等着要买你的帕子,可惜每次都只有四五条,买不到的人天天来问几日还有。”
琴晚懒洋洋道:“绣帕子太费眼睛,累得很。”
临清在心里道,哪里累,分明是懒。
老板娘笑眯眯道:“小公子嫌自己绣帕子累,不若收几个徒弟,教会了绣娘,不就可以让她们去做辛苦活,小公子休息就行了。”
琴晚瞥她一眼,“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板娘你便诓我罢。”
老板娘讪讪笑笑,转了话头又去夸帕子了。
几条帕子买了不少铜钱,临清盯着琴晚手里颇有分量的钱袋,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琴晚眯眼,“怎么,想学?”
临清点头,立刻又摇头,“不想学。”
“想学我便教你,你又不是外人。”琴晚淡淡道,“再说你手那么笨,我还怕你断我财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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