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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护工笑着说,“病人今天精神特别好,刚喝了点粥,我去把餐盒扔了,水果洗完等下给你们送过去,她一个人在病房呢,你快去吧!”
关瓒道谢,跟护工阿姨错身而过。
袁昕起来以后就没再上床,等护工出门以后便去阳台浇花。关瓒开门的动作很轻,但响动明显,袁昕却依然背对病房,像无知无觉那样,提着暖瓶专心致志地往花盆里灌水。
有了上次烫伤的意外,关瓒特别叮嘱护工要在阳台准备一个不用的暖瓶,里面永远不要灌热水,空了就去加自来水进去,专门给袁昕浇花用。他回手关门,缓步走过去,但没有进那间小阳台,而是站在病床旁看着阳光下身材单薄的mama。
今天天气很好,暑气未至,又早已经褪去了寒冷。
袁昕只穿了医院的病号服,浅栗色的卷发披散在脊背,她不是小鸟依人的中国姑娘,身材继承了战斗民族的高挑,纤细修长。关瓒看不见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是笑着还是一脸平静,但从背影可以判断出mama的心情很好。
“妈,我来了。”关瓒说。
袁昕不为所动,继续浇花。
关瓒微微扬起嘴角,眸光柔和,眼神却有些空,带着几分怅然若失和茫然无措。“我……”他抿了抿唇,犹豫不决地做了个吞咽动作,“我看到了些有关爸爸的消息。”
在他对面,袁昕浇花的动作蓦地僵住。她背对向关瓒,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目光注视着涌出瓶口的一小股水流,看它淋在刚刚冒出花骨朵的蓝色草花上。
关瓒的眼睫低垂着,注意力早已从mama身上抽离,像是单纯的叙述。他不知所措了整整一宿,太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了,他不知道还能对谁说,最终选择了神志不清也不认人的袁昕。
“妈。”关瓒在病床边缘坐下,手掌扶眉,拇指在额角狠狠地揉。他嗓音轻颤,含着显而易见的不确定以及隐隐的失落,“我爸他……是个好人吧?”
所有人生来平凡,关瓒一路走来,从低入泥土到好不容易拥有了今天。他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没有幻想过可能拥有显赫的家世,但同样的,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那么不堪,那么为人不齿,就连提及名字都是对另一个人的亵渎……可他身边的知情者,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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