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岷被他紧紧地握着,眼中抑制不住地升腾起了些许暖意。
他们大步向着光亮的外头走去,一次都不曾回头。
回去的路上,顾岷低声问他:“想起来了?”
“是啊,”江邪懒洋洋瘫在他肩上,伸手揉着酸痛的腰,“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差点冲着我哭鼻子的臭小鬼。”
顾影帝原本体贴地帮着他揉的手顿了顿,迟疑了下,“你那时只有十五。”
比我还小一岁,到底谁是臭小鬼?
江霸王完全不管,冲着他兴致勃勃:“来,叫哥哥!”
不说哥哥这两字还好,一经提起,前一夜那些带着暧昧水色的回忆便全都如浪潮般涌进来。一向不服输的人被自己压在身底下,最后只能模模糊糊地、□□服了似的喊出哥哥两字,双手也软得再环住他的脖子,只能像是头上那对雪雪白的兔子耳朵一眼无力地垂着——那样的记忆一经涌入,便让顾影帝的一条腿不动声色搭到了另一条腿上,换了个坐姿。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江邪犹豫了下,强调:“那是一条很出名的河。”
“嗯。”
“风景很美。”
“嗯。”
“也很深,足够淹死人。”
“嗯。”
“所以这也就代表着,其实有不少人选择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这样的地方,而我当时为了赚学费,每天都在那地方卖艺,”江霸王慢吞吞地说,“所以,嗯,其实我当年救的不止一个……”
“……”
不知道为什么,顾影帝忽然升腾起来了点危机感。
江邪赶忙安慰自家小对象:“但你一定是唯一穿着睡衣并且挂了彩的那一个!”
顾岷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