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里,李琢额头上密布细汗,屏息敛声,等了许久,才等到崔安凤抓着机关图离开,他爬出来,抖落一身烟灰。
殿里一切还没收拾过,地上到处是撕碎的裙片,床上更是难堪,被褥上沾满暧昧凝固的精斑,块块交错,叁面巨大的铜镜,仿佛照出当时的场景。
瘦弱的少女被健硕的男人压在这里,双腿跪折,翘起屁股,夹紧紫红巨物,任由男人摆弄。
李琢强迫自己略过去,揭开床底下的抽屉。
就跟当年一样,里头装满粗大的玉势,还有清河公主留下的胭脂盒,却不曾注意极深的里头,藏着一个包袱。
包袱打开来,放着冯宦官几封隐私书信,果然如黄山所说的异样,冯宦官把秘密都藏在了这个太宗与亲meimei偷情的地方。
李琢逐一打开,起先脸色如常,直到翻到最后一封泛旧的书信,看到信上的内容,李琢脸色骇白,手不可控制在颤抖,不是得知meimei下落的狂喜,而是陷入另一种震惊到骨髓的绝望。
信上记载着一段陈年往事。
十几年前,一个叫陈婉香的妇人被先帝看中,强掳回宫,封为婉嫔,随后难产离世,而她所生的四公主被先帝厌弃,弃在冷宫。
但实际上,这位四公主不是龙种,是婉嫔在宫外时就怀上的,是前夫之子,婉嫔为了保住性命,贿赂太医宫人,才瞒住这桩丑事。
李琢的视线从书信慢慢往上抬,落在床上巨大的铜镜上,定定看住自己的脸。
难怪义父常常欲言又止,难怪疯太监指着他叫婉娘娘,难怪当年他假扮公主,吸引走了先帝的注意,只因为他与公主眉眼相像,几乎一个模子脱出来。
更因为,他们的母亲都叫陈婉香,是当年被强掳回宫的婉娘娘。
……
同样的晚上,有人心碎,有人却美美地沉浸在梦乡里。
自打从裴驹嘴里得知,李琢很快来接她,芙珠无时无刻不盼着明天到来。
她沉入了梦里。
梦里还是小时候承欢殿的样子,她趴在床上看书,李琢从身后拥过来,拉下掩住她后背的被子,露出光溜溜的肩头,他的吻轻轻落在上面,带着纸张的清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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