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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骞没有走开,而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门里面静静听着外面动静,半晌后有东西靠在门上,顺着滑落的声音。
他从猫眼里看去,谢昱明和当初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守在他门口一样坐着,只是上次他的姿势是蜷缩着,显得极没安全感,这次却是双腿向前大张,微微屈起膝盖,肆意又颓废。
他慢慢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来,点上,放到唇边深吸了一口,吐出长串的白色烟雾。
待要吸第二口时,他顿了一下,碰到了嘴唇边的烟蒂又放了下来,任那支烟自个烧了很久之后。然后出乎黎骞意料,这人摊开左手,露出满是疤痕的手掌,拿着尚在燃烧的烟头狠狠按了下去。
他痛得抽搐了一下,微微仰起头,压抑住缩回手的神经反射。黎骞握成拳的手也猛地一抽,差一点就要打开面前的门。
但他终究没有。
他不是与谢昱明闹脾气,也不否认两人在这三个月以来,难以回避的靠近。可哪怕心在触碰中雀跃欢喜,他的理智也依旧尽职尽责的提醒着,谢昱明与他并不合适——他们之间也许有爱情,但却难以是彼此相伴一生的伴侣。
他们曾经隔着巨大的阶级差异,并因此而分开;后来隔着三年的不同境遇,若不是谢熙磊的请求,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现在,两个人之间也依旧隔着三个月的交缠纠葛——黎骞见过谢昱明最狼狈屈辱的样子,他能一时不在意,但以他的性子,能永远不在意吗?
谢昱明傲气难折,不知为何养出的睚眦必报的性子。见过他惨的人,他总要见到对方比自己更惨的样子才肯罢休。黎骞可能是个意外,但他总会不经意想起那三个月的羞耻难堪,就像心底的一颗种子,一点一点生根发芽,最后彻底爆发。
感情也许是一时的润滑剂,但想要彼此陪伴一生,只有爱情,很难很难。长痛不如短痛,他早明白了其中道理,又怎么还会轻易尝试。
黎骞的确很了解谢昱明,只不过是三年前的他。
如果他能放下黎骞,也就不会疯了。
谢昱明不否认自己性格中最黑暗、最丑陋的部分,那是他成长途中附带的产物,如附骨之疽,切肤刮骨也难以去除。放弃有一些东西——即使是很喜欢的东西——对谢昱明来说,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如果黎骞于他而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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