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过霍隆庭这么脆弱的样子,那个总是高高在上强势掌控一切的男人,和现在躺在这里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生气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痛得不停瑟缩,岑司祁闭起眼睛,强忍住仿佛随时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无处可逃的负面情绪几乎要压垮他。
这五年他难道就过得好吗?刚去国外的时候他也一样经常整夜的失眠,只能靠不停地看书学习麻痹自己,短短几个月瘦了将近二十斤,他心里的苦和闷却无法对任何人说,那个时候谁又能来帮他?
明明……当初是霍隆庭不要他的啊。
他爱得那么卑微,最傻的时候甚至真的想过就做一辈子霍隆庭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哪怕他结婚生子也厚颜无耻地赖着他,直到发现他的女朋友是恩师的女儿才终于如梦初醒,没有彻底践踏掉自己做人的底线,霍隆庭想要娶妻生子,他选择远离成全他,他又做错了什么?他以为倾心相交的朋友,是假的,他以为凭着自己努力得到的工作,是假的,为什么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霍隆庭还是不肯放了他,要这么残忍地一直将他禁锢在过去的阴影里不能释怀?
现在霍隆庭病了,明明不是他的错,岑司祁却觉得自己仿佛罪大恶极一般,他又委屈又难过,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这个死局里走出来。
病床上霍隆庭的眼皮动了动,似乎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岑司祁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要再怎么面对霍隆庭,只想赶紧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第四十七章
在正式入职前一周,岑司祁回了一趟徽省的老家,去看他的父母和奶奶。
他父母出意外早逝,合葬在一处,奶奶的墓地也和他们的在一块,岑司祁买了两束花在墓碑前放下,走上来之后他才发现,这里似乎之前就有人来过,相邻的两块墓碑前都摆着水果盆,周围的杂草也清理干净了,并不像是好几年都没有人过问过的样子。
他在老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岑司祁想不到还会有谁来看他的父母和奶奶,唯一的可能……忽略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不愿去深想。
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当年奶奶去世前拉着他的手一直合不上眼,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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