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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代,李沅梅很早下港,不知是香港的财经新闻厉害还是报纸上的字能熏陶肚子里的胎儿,罗仲才出生后便对金融很感兴趣。六十年代初,罗仲才通过炒股获得第一桶小金,虽然不到买房的地步,但也能撑住半月温饱。
那时宋添明还是地摊肠粉叔公的侄子,但人穷志不短,喜欢在地摊车边抱着财经报分析。
香港殖民色彩很浓厚,港英差佬管得严,连地摊卖肠粉的都查,宋添明和叔公一瞄到穿制服的在街头逡巡就推车跑路,等人走了再继续,只是几经折腾也挣不了多少钱。
所幸,卖肠粉也没烂到离谱,宋添明就这么遇上了在街头买他肠粉的罗仲才。罗仲才见宋添明手里拿着财经破报纸研读,忍不住说上几句,谁知两人初见如故,一拍即合,后来几经接触,觉得彼此怀才不遇,势要一齐在香港闯出商机。
“我曾经觉得这两个小孩是彼此贵人,那时他们情同手足,在华人证券交易所混得风生水起,后来仲才再遇贵人,成立了自己的财经公司。他早已关照过宋添明,没想到的是这宋添明贪得无厌,就在仲才一帆风顺的时候,他居然用肮脏下流的手段吞掉仲才的商业,致他倾家荡产。”
李沅梅边说边落泪,但她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抽泣声,“仲才啊,他就这么死了,竟然因为这个二五仔死了,怪我和仲才傻,一直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罗钰娜的心隐隐作痛,她想起半山楼卖白粉和马来佬洗黑钱的事,只觉脊背发凉。
她知道宋添明不是什么好人,有些话再不说就会迟了,“阿嫲……我兼职的夜总会,其实是宋添明旗下的,”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梦里的人,是他儿子。”
李沅梅瞪大了眼睛,双手合十,咸涩的泪水涌进口腔,嘴里嚷着:“造孽啊,造孽啊,阿钰,我的阿钰,求求佛祖保佑,不要让阿钰再步仲才的后尘,她有事我没有办法向仲才和素仪交代,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不会瞑目。”
罗钰娜望着李沅梅,握过她的手,嘴唇干涩得要紧:“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好好的,我们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倒是宋添明,他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李沅梅摇头:“你不要去招惹他们,当年你妈咪去找宋添明讨公道,最后落得精神病回来。原本她心理状态就不堪打击,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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