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陈更的注意力从未从徐行身上离开过,所以她也没关注过其他的男生。今天她和王应呈说过的话虽然不多,但对他的了解已经比她与徐行初中同桌叁年后得到的信息都多。
他知道王应呈喜欢福柯,因为他的教案写得很长,旁边密密麻麻的红字都是他订正时的批注。王应呈给她的印象是节制而内敛的,所以她不好意思承认,她了解福柯的确是从那本名字有些令人惊讶的作品开始的。
性,是个说不出口的羞耻词汇。即使陈更自喻为“性解放先锋”,也只能在余微面前讨论色情小说。她的同学们绝对想不到,白天念着俳句和十四行诗的高岭之花,内心也会春心懵懂。
陈更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坦诚。承认被名字所吸引只是点一下头的事,她为自己这种扭捏的姿态不齿,因为在王应呈问他的那一刻,她还是下意识的作出了被社会规训的、符合性别期望的反应。
她也喜欢桑塔格。这点上她是真诚的。即使《恩主》令人昏昏欲睡,但陈更还是喜欢她。她毫无顾忌地和作家,和教授,和画家谈恋爱,她的伙伴甚至能在镜头前坦诚地说“那天晚上我们在加利福尼亚的旅馆里zuoai了,回忆很美好。”
直视欲望的勇气让陈更羡慕,就像她羡慕余微对每个目标的执着。她说不出那两个字,即使深夜里陈更也会幻想色情片的男主角是徐行,他们在看不清表情的黑夜里纠缠。浪荡在少女的心里是个很有杀伤力的词,陈更也不例外。她害怕被贴上这个标签。
她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余微。初中两个人坐前后桌,那时有个风靡世界的电影叫《五十度灰》,是余微提议两个人一起看。理由很简单也有些好笑:节约流量。
这是她迈入“大人的世界”的开始。
漫长的一周终于结束之后,她去机场接余微。评定优秀可以免去漫长又折磨人的笔试,两人决定在住在T大旁的小宾馆,在五道口的俄罗斯餐厅解决了午饭。
麻烦了一位高中学姐带她们进了A大之后,余微决定租一个共享单车。在A市已经很久了,不会骑车的陈更在A大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余微载着她。新民路长得走不到头,陈更坐在后座,有种想张开手臂环住骑车人的冲动。恍惚间她才想起坐在前座的是余微不是徐行,没拿到冬令营资格的徐行也许已经失去了来A大的机会,她也永远也不会有穿梭在T大教学楼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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