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费。”
“爷爷不让我爸去上学么?那可是大学啊!那会儿才七零年吧,高考还没恢复,得靠推荐才能上的,说出去多有面子!”
“有面子也不能当饭吃,饭都吃不上了,哪还顾着面子。家里劳动力少,又摊上我这个病秧子,拖垮了整个家,那时候多个劳力能多赚工分,分到的地也更好——劳力不足好给田也浪费了。不夸张的说,二哥上大学真是从家里逃出去的,你爷爷没文化大字不识,支书来说了几次都没用,最后急得没办法,眼看着报道的期限要到了,气急了就说这是党的子弟兵党的儿子,要服从党的安排,你说了不算。你爷爷cao起锄头就把支书赶了出去——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家的了!?”
“哈哈哈。”顾明玉和纪林远笑得前俯后仰,陆宴也躲在后面偷偷地笑,气氛一时好上不少。
“后来爹妈都去世了,二哥跟明珠的mama离婚,那时候已经分家,大哥大姐都各自成家了,二哥怕我没人照顾,张罗着要给我娶妻,”顾怀宴顿了顿,在他身后,陆宴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攥着,指尖都泛白了,“二哥手里也没钱,就拿了工作证到信用社贷款,这才让我娶上媳妇。”
这事顾明玉也知道,直到他出生那一年,顾怀立才还清了那笔贷款。顾怀宴的妻子人挺好,就是也是个命薄的,结婚没几年,下工搭人顺风车,转弯时从车上摔下来,人就这么没了,据说小婶子那会儿已经怀孕,一下子失去妻子和孩子,可想而知顾怀宴是什么心情。
顾明玉怕顾怀宴提到他妻子伤心,连忙打断,“今天很晚了,小叔你也该休息了,咱们下次再聊。”说罢拉着纪林远就往楼上跑,跑到楼梯转角处时,听到陆宴的声音。
“叔,我给你打水洗脚。”
顾怀宴说:“哪敢让你给我打水。”
陆宴声音很低,顾明玉必须竖起耳朵才能听清,“自从我去了叔那儿,就一直给叔打水洗脚,叔现在不要我了,便连这点小事也不让我做吗?”
顾怀宴沉默良久,直到顾明玉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才隐约听到他说了句什么,只可惜顾明玉已经听不清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明玉又失眠了,这半个多月来,顾明玉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身边的纪林远一如既往睡成了一头猪,顾明玉气不过,伸手去捏他的鼻子,纪林远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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