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
“尽管拿酒来便是。”
沈怀酒沉默片刻,转身出了内屋,回来时手上拎着一坛酒,以及两个酒杯。
“我陪殿下一起。”
“你是想现在死吗?”裴皎夺过沈怀酒手里的酒杯:“不用你陪。”
刚才还说喝酒伤身,现在又要陪他,真不知道沈怀酒在想什么。
见沈怀酒不说话,裴皎斟了一杯酒:“你想喝,等把身子养好,想喝多少喝多少。”
沈怀酒摇头,他的身子是好不了了,喝酒对于寻常人来说最简单不过,于他来说却是致命毒-药,殿下是为了他好,他明白。
但人总是贪心的,有那么一刻他在想,如果能陪殿下喝一杯该多好。
这么简单的愿望,也只能是愿望了。
裴皎睨着沈怀酒,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废物,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区别,可是呢……”
“我不会死,因为他们都会死在我前面。”
烈酒入喉,裴皎的眼眶红了一圈:“你也不会死。”
上一世已经回不去,他失去了太多,也错过了太多,这一次他定要护沈怀酒周全,不让他再殚精竭虑,把身子彻底熬坏。
第二日一早,裴皎被召到漪兰殿。
这几天婉妃日日受皇后磋磨,本就瘦弱的身子看起来更可怕了。
“瑄儿怎么样,能适应吗?”
裴皎半垂下眼睫:“母妃不是已经问过重华宫的太监了吗?何必又来问我。”
“小六!”婉妃面色微变:“这就是你对母妃的态度吗?”
“母妃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裴皎面带微笑,并没有因婉妃的严厉有任何变化:“当初我六岁才入重华宫,母妃没有过问一句,这么多年从未关心过我,如今我站在这里,母妃却只问小十二,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说毫无怨言是假的,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如何愤恨,有的只是平静,站在面前的是裴瑄的亲娘,不是他的。
婉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委屈溢满眼眶:“小六,你是在怨母妃吗?”
“可当初母妃也没有办法,漪兰殿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皇上偶尔兴致来了才过来一趟,那些奴才也因此不把咱们母子放在眼里,母妃就是有心护你,也无能为力。”
“皇后更是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就因为当初六皇子殁了,你却活了下来,皇后心里一直怨恨着我,不曾放下。”
裴皎不语,这些话他听过无数遍,已经倒背如流,正是因为知道,才会觉得亏欠,竭尽全力的对母妃跟裴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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