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年云雾缭绕的马邑山,它的山脚下,除了几处茂林,便是一望无际的黄土与沙尘。在这里,北耳弥和大魏数十年来,你来我往,有过交锋多个来回。
赵承和慕烈,互相遥望,僵持对峙,两边都没有动作,他们二人所想的相同,似乎是要静待着寒冬过去,避免自方兵马在冰天动雪之中,徒增损失。
这场仗,大魏虽是国势强盛的一方,且近年几回的交手中,是压着北耳弥打,可如慕烈所言,的确是较为禁不起拖长战事。
乍看之下,新罗河一役,柴又大败,北耳弥的骑兵部队几乎全灭,即便经过这些年的养精蓄锐,仍是无法与训练有素的大魏兵力相抗衡。
加之塔兰一仗,独孤文德挟带雷霆之势,如秋风扫落叶般,直取王宫,砍下昆仑汗塔塔尔的头颅,在士气上,大魏也是远胜於之。
自从少了从大魏夺来,相较是富庶的天陵四郡,北耳弥的经济是不如大魏来的活络,但於沙场上,这却是反而是得利之处,
代表北耳弥退无可退,再无可取,是能够消耗得起,以拖待变。
更何况,还有兵力上的优势,北耳弥此役聚集了各方部落,是赢过大魏甚多。
所以一进初春,抓准赵承想速战速决的心思,慕烈打起了消耗战,他将三十万的大军分布在马邑山的四周,且将踪迹隐藏的极好,不让赵承轻易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
碍於慕烈手上的兵马,是三倍於己方,赵承非有必胜的把握,不敢倾全力一次出击。一筹莫展之际,他将眼下所遭遇的困局,一五一十写在军报,送到人在锡安的文德手上。
“怎麽,是不好?”
锡安城中,安康见文德案上放着赵承送来的消息,眉间沉着,替她端上煎好的药,轻声问道。
“这个慕烈......不是省油的灯,” 文德接过药碗,吹了几口没有立刻喝下,“他知道这场仗要是真这样拖下去,打不起的,是我大魏。”
瘀血似是全消,她的双眼已与平时无异,唯一令安康还在意的,是文德有时仍会没来由的一阵头晕,而後眼前发黑。
当初文礼回大凉时,安康是想留着柳远,可文德坚持,要文礼带着柳远回宫,“锡安危险,以柳远的医术,可以救治多少大魏臣民,不该只为了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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