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用他剩下的一生偿还欠段泽的债,只因想迫他戒了那害人的寒石散便不告诉他,请不了宾客,甚至不能公之于众,但却情真意切,即便那人早不成样子,心还是那颗心,萧郁把段泽的手放在胸口,无限愧疚。
眼见着距离三月之期只差一天,段泽吃完药躺在床上午睡,一睁眼看到房中多了一个人,萧郁正替他整理房间,听见声音,回头温柔一笑,嘱咐他再睡一会,把手伸向一只贵妃榻整理被褥,段泽猛地跳起来不让他碰,推搡间七八只柳木人偶从榻上掉出来,每一只都写着提亲小姐的生辰,系着白绳,扎满铜钉,森冷骇人……
萧郁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段泽跌坐在地上,分辩无力,眼见着萧郁拂袖而去。
夜晚漫长,长的无边无际,段泽解了降术,一根根往下拔出铜钉,心里一片凄惶,怎么办?怎么是好,眼见着等了整整十年的人又要走了,把自己赶回那沉闷如坟冢的大院,又一个春天,夏天,过不完的秋天和冬天,能说话的只有燕子……愤恨,不甘,所有委屈和失落变成森冷的仇恨,恨到蚀骨,怎么才能留住他?
中条山下有一处好墓xue,葬在那处,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只属于他一个人,只等他一个人……
段泽坐在桌前,月亮升上来了,他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扭曲了的情爱,在一个禁欲而冷漠的年代压抑膨胀,闷在罐子里愈演愈烈,渗出鲜浓的血。
解开包袱,把鸩毒仔细藏在袖子里,躲在阴影中不住冷笑,过了今天,明日你反悔,也只能属于我……
第二天便是约好的三月之期,夜晚在卧房设宴,只有他们两人,桌上一只酒壶,两只杯盏,几碟小菜,段泽梳洗沐浴,打扮成当年的样子,这段时间他恢复了些体力,换上旧衣,依稀还是三年前的少年郎。
萧郁没提降头的事,然而段泽心惊胆寒,他经不起再被拒绝一次,心思像一根细线,越绷越紧,快要断弦,下面悬着恶意的蜘蛛。
桌上点一对红烛,两人笑语晏晏,谈论当年的《牡丹亭》,桥头的溪水流觞,郊外的萋萋芳草,共饮一盏茶的温馨和默契,末了递上一杯酒,坐在他膝上,狐的眼睛也没有他妩媚,萧郁想开口,他摇摇头,说先喝这一杯。
鸩毒被细细拌匀化开,没有痕迹,萧郁不疑有诈,连斟三杯,拥着怀里的人,说逸涵,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回家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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