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地质队驻扎的营地,队员们都到老远的地方探矿去了。树林生长于一个巨大的斜坡面上,斜坡的最上面,是一条勉强可以行车的窄路,经常一天到晚都没有一辆车经过。荒凉?不!到处是生机盎然。<p>一个星期以前,我跟父亲以及他们单位的十几个年轻人一起,坐在一辆老掉牙的解放车的敞篷车厢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来到这里。每次经过很惊险的山路时,我都会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大姐姐怀里钻。<p>大姐姐姓王,刚刚参加工作,非常漂亮,别人都叫她小王,我叫她小王姐姐。从其他小伙子看着我的恶狠狠的眼光,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小,早就被他们揍扁了。<p>“赫赫!”我得意地笑了起来;数只正准备午睡的不知名鸟儿,大声抗议着飞走了。<p>她是医生,这几天很闲,一直陪我到处采集植物和蝴蝶标本,虽然她跟班上的女生们一样,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可我打从心里喜欢她。有一本红色塑料皮的、厚厚的“毛主席语录”,夹满了我们共同制作的标本,我一直随身带着。此刻,它就静静的躺在我身边。<p>想着班上的漂亮女生们看到我即将带回去的这些标本时必然发出的尖叫声,却没有应有的兴奋。真不想离开这里!<p>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吸引了我的注意。<p>我悄悄爬起来,向发声的地方慢慢走过去……啊?原来她和一个小伙子紧紧依偎着坐在一颗很大的松树下。他们交谈的声音极低,她还不时吃吃的轻笑,我悻悻地听了一会,听不出什么名堂,蹑手蹑脚的离开了。<p>回到原来的位置,拿起语录躲到听不见笑声的地方躺下,心情突然坏到了极点,很想哭又觉得理由不充分。手里拿着语录把玩,几次要远远扔掉又舍不得,呆呆的想很久,天色渐渐晚了。终于把它轻轻放下,空着手走了。<p>当天晚上有车要回城,我强烈要求离开。父亲无奈之下只好让我先走,还再三交待司机要照顾我。就这样我离开了那里,甚至没有跟她说再见。<p>父亲数日后回家,闲谈中说起,那里没什么矿,营地要撤走,再到别的地方去。<p>后来我也没有再见过她。<p>当时真的很小,可我知道,就算我老得牙齿全部掉光,老得走不动路,那些一草一木都必将永远清晰,那些天真无知的烦恼,却早已烟消云散了。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那本红色塑料皮的、厚厚的、夹满了标本的语录。<p>与草木同朽吧,但愿任何人都不要找到它。<p>…);
Stay for a while
“加完班有事吗?”刘勇打电话问我。<p>“没事。”<p>“到《老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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