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规则地收缩跳动。
别再干那个了,好吗?
从良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字不漏地传进我耳中,像暴雨里惊雷般的巨响,声音过后,震动久久不散。
呵……我脱不了身的,我还欠我们老板一大笔钱呢~!
余撼慢慢褪去,我恢复了平日事不关己的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那……还清就可以离开了,对吧?
呵……也许吧……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如果说我的生命中,还有什么是美好得能让我留恋,值得我一辈子念念不忘的,那么,这就是。从良说完那句话以后,忽然转身轻轻吻了我的左额,蜻蜓点水般迅速地,净化了那片皮肤的污浊,滋润了冰封千年的种子,开出洁如白月光的花朵。
我的左额,已一尘不染了。
白月光(五)
我以为从良只是开开玩笑,说过就算了,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就在这一天,从良明目张胆地闯进老板的房间,把厚厚一捆,让姐妹们直掉口水的钞票,猛地摔在他脸上,指着我不容抗拒地对他说,这是她欠你的钱,我要把她带走了。
我跌跌撞撞地被从良拉着走,一脸的不知所措。也许当初老板给那女人的钱根本没有那么多,可是从良连问都不问就把我带出了那个肮脏的场所。
跟我走吧!从此以后,你再不属于那个地方。
我永远不会忘记从良所说的话,它让我站在太阳底下也不再感到羞耻,而从良脸上的光芒,竟胜过了耀眼的艳阳,暖洋洋地照在我脸上,唤醒了沉积万年的微笑,像抹洁净的白月光。
我跟从良回了家。
从良的单身公寓非常大,三层高的复式洋房,幽静得能生出鬼来。可从良说,这房子并不属于他,虽称之为“家”,其实徒有虚名。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没有作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过往,我又何必追问他。
我就这样跟从良住在一起,却在安稳中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诡异。我从不知道大学生活是这样忙,他常常很晚才回家,带着满身的劳累与疲乏。我无从问起,因为我一点也不了解大学生活,于是我只能望穿秋水似地等待着,每天待在静谧地能听见呼吸声的房子里,看时针分针的赛跑,听一起一伏的心跳。
日子如水般平静地流过,现在的我,很常见到白月光了。它还是那么明亮,那么冰凉,依旧是抹只有四分之一的光华。我常常会拉着从良陪我坐在月光下,困了便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半梦半醒的眼前,总依稀浮着半朵朦胧的白月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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