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了怪了,先前容欢怎么说都不行,但幼幼简单几句话,居然能哄得宝儿开口喝药,容欢从旁吊着一颗心,直至亲眼看见宝儿喝掉半碗药,简直高兴得无法形容,他配合着幼幼,等喂完,忙塞了颗糖给宝儿含着,没多久,宝儿就躺在床上昏昏迷迷地睡着,容欢为宝儿盖好薄被,接着又往那小脸蛋上亲了好几遍,真真爱到不知如何是好。
待一众侍婢退下,他跟幼幼同时守在床边默不作声,容欢是没料到她居然一直留在澄露阁:“你怎么没走……”
幼幼如实回答:“我不放心宝儿……况且这次的事,我也有责任。”
孩子肯吃药,容欢心头一颗重石总算稳稳落下,同时不得不承认一切还得归功于她,原本压抑的一团怨火也逐渐消褪,他忍不住讲:“这孩子平时都很听话的,唯独就是怕吃药,每次一病,让人怎么哄都哄不好……”
看着宝儿的脸,他浑身微微颤抖,想了想,近乎痛楚地开口:“对不起,先前是我语气冲了些,我只是当时听到宝儿出事,心里太着急了……我……”他仿佛有些不能自控,慢慢用手捂住脸,“宝儿她是我的命……如果有个意外……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十根修长的手指开始遏制不住地作抖,渐渐的,有滚烫的液体在指缝间肆意奔流而出。
这是幼幼头一回看见他哭,几乎不敢置信,可那的的确确是他的眼泪,哪怕在战场上受重伤,或是彼此争执最厉害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脆弱无助过,而就在他低头瞬间,幼幼清楚看到他头上有一根白发,他还不到二十五岁,可总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得他弯不起腰来。
幼幼右手在半空抬了抬,想伸出去,但最终又胆怯地缩回来,而容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把脸偏到一旁,举袖擦下泪,方回过身,目不转睛地瞧着宝儿,不再吭一声。
许久,幼幼道:“我今晚想留下来陪宝儿。”
容欢不说话,大概就是同意了。
更漏响到四更时,宝儿高烧渐退,情况明显有所好转,这让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容欢告假没去早朝,等天彻底亮起,才去浴室沐身更衣。而期间宝儿醒了,幼幼又半哄半劝着让她吃奶乳羹,奶乳羹里自然掺了黄连,宝儿呜呜咽咽着不想吃,不过倒没吐出来,幼幼一鼓作气,秉着能喂多少就喂多少的原则,终于让宝儿吃下了多半碗。
之后宝儿赖在她怀里沉沉睡去,小孩子身上总有一股*味,特别好闻,幼幼俯首轻轻嗅着,又瞧宝儿垂下的睫毛又黑又长,比她跟容欢的睫毛还长,微微卷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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