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还记得他的轮廓。是了,相较于苏黛瘦小的体格,那两个孩子跟她的继父相像得多。
他坐在苏黛的身旁,她正整理着紊乱的思绪。过了许久他才听见她开口:
「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
十几年前,一个寡妇带着年幼的稚女,嫁给了有两个孩子想要续弦的男人。
就只是这样的一个无聊的故事。男人早就有酗酒的倾向,但寡妇没有察觉,为了让稚女有个完整的家庭,匆匆选择了与男人结婚。
如果开头就是个错误,那么往后的发展就不难想像了。当男人完全沉溺于酒精之中时,女人便担负起整个家庭。稚女年纪稍长,立刻成了支持家计的一员,但增加一点收入,只是相对加快了男人沉溺的速度。
伴随两个继弟、继妹逐渐成长而来的,是更沉重的经济负担,但在男人偏袒下长大,他们不习惯分摊责任,增加的财务压力最后只能分担在母女俩身上。
那是一个无从逃脱的深渊。她们唯一能做的努力只是压榨自己,压榨再压榨,直到价值涓滴不剩。
就这样年复一年,五年、十年,经年的疲劳终于爆发,女人在四十出头的年岁就过劳猝死,留下一个刚上高职的女儿。
「……那时候我就彻底觉悟了,我已经烦透了再帮他付任何一毛钱的赌债,也烦透帮他养他的孩子。我不是工具,我有其它更想做的事情,我不要他们那样随便就抹杀我、看轻我,觉得我可以随意使唤……我,我知道,我其实可以活得比他们更好。」缓缓的,她望向他。「所以,我妈出殡的第二天,我就离开那里了。」
那双眼,幽深得让他无法完全看透。
但她接着却微微笑起来,「我要活得跟他们完全不一样。这是我那几年里作得最正确的决定。」
伍岩握紧了她的手,感觉到她冰冷的手心里带了一点热汗。在她云淡风轻的语气里,省略了过去多少的无助和彷徨?
他横臂探到副驾驶座,然后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她这次不抗议了,顺势偎近了他的胸膛。
手指抚过她的发丝,伍岩一言不发。
「你知道吗?那些年来,我做得最过瘾的一件事,也是在那个时候。」
他看不见偎在胸前的她如今是什么表情。
「我妈的保险金在半个月后拨款到他的帐户里,」她说,「所以我又回家偷了他的提款卡。」
「他没发现?」
苏黛冷哼—;声,「那个白痴根本不知道我妈买了保险!要不是我—;个月后告诉他这件事,我可以瞒他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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