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泪水,但是却又无法办到。
从玻璃罐里倒出的药片越来越多,终于从她的掌心里分散掉落桌面,然后弹跳着掉在地上。掉落的药片像是跳舞,也像奏乐,零零落落弹起冰冷的音符。
「呜!」她按捺不住逸出了—;声啜泣。
真是窝囊……
太窝囊了!
苏黛将满手的药片用力丢出,并且将桌上的药罐、药片一举挥落在地,涌上心头的强烈刺痛仍无法因而遏止,她抓起东西就丢,书本、笔筒、桌灯、闹钟……
闹钟一落地就大声的响了起来,制式单调的闹钟声响在深夜中听来格外清晰,响得像是战场上不断的炮火,也像是奔流的河水隆隆震耳欲聋。
是,就像奔流不止的河水,她大声的哭了起来。而闹钟声响淹没了一切,仿佛连她的呼救都一起淹没。
怎么办呢?
她也知道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使她从这里脱困。
然而她—;—;她想停下来休息啊!她已经不想再像过去的每一天,时时刻刻的担忧自己会被打垮或者被湍流冲退。
闹钟因为故障嘎然而止,而她仍然在放声大哭,她的哭泣声像孩子一样嘶哑难听,没有闹钟的掩饰,让她毫无遮掩地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她蓦然觉得这一切太过荒谬,荒谬到她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她有多久没这么疯了?
又或者,她该问的是,她是不是已经疯了?
「呜……」
她终究在体力不支的时刻颓坐到地面上,哭累了的沙哑啜泣声像是哀鸣,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心碎。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死得没有任何价值,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可以继续走下去。
望住幽深的黑夜,一股强烈的无助感仿佛从深沉的黑暗里袭来,狠狠撕裂了她,几乎让她以为自己会因此而死去。
第十章
但她终究活着。
「咳咳咳……」
苏黛一边将车上锁,一边没命的咳嗽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受了一夜的风寒,马上就见到后果了。
彷徨归彷徨,无助归无肋,即使她只想瘫软在床上一辈子不起来,但工作还是得要继续。不过,这是说,如果她的工作还可以继续的话……
确认车子上了锁,她伸手兜拢住外套衣领,赶紧往工房走去。
正要进休息室的途中碰见了几个同事,她简单打过招呼就要进休息室,一转身就听见昌叔喊她的声音。
「等一下,阿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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