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附近停着他那辆凯迪拉克,车里坐着一个人。
林青。
昨晚是林青载着他来的,但向瑯没让他跟着进去,说是一会就走,让他门口候着。结果这一候,就候到了地老天荒。
向瑯走过去。
驾驶座上的林青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向瑯盯着他看了一会,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笃笃笃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爆发,林青一惊,猛地睁眼,看到向瑯,疲惫的神色中混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向瑯钻进车后座,语调冰冷,“回去。”
他知道他的做法很过分,他知道林青在外边呆了一夜,他知道林青在这段等待中必定心急如焚,可他不打算解释什么,他心安理得。
他不是心理变态,他没兴趣去妨碍普通人赚生活,可不管是谁,只要堵在他自由的道路上,他都会奋起反击。
不管是谁。
林青这毫无疑问是疲劳驾驶了,然而向瑯不在乎,哪怕他们就死在回家的路上,要真挂了,说明那是命,该来的躲不过。
向瑯和林青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不对……他们有过关系吗?没有。有的只是向瑯一厢情愿的三分钟热度罢了。既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向瑯再怎么整林青都没有心理负担,反正是他自找的。
再说,向瑯从来都自认不是个好人。
林青成功地摆脱了老板某方面的sao扰,却不小心将工作难度从普通级别调到了地狱级别,每天不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地时刻盯紧向瑯,就是东奔西走、精疲力竭地满世界寻找向瑯,数不清有多少次,林青很想一声怒吼转身就走,有钱人都他妈很混蛋,向瑯分毫不差地证实了林青原本的这个印象。
不行。林青把拳头捏了又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用理智催眠自己,不行。他心知肚明,以他的条件,不可能再找到一份同样待遇的工作了。
难道……去做脱衣舞男?
不然就得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