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春
这个春天算是稀里糊涂就来了。
抹了一把脸,莫沫在床上伸腰蹬腿,口里“嗯啊”的哼声,浑身骨头又锈又将,伴随运动后的撕拉酸痛。他翻身,撅起屁股,腰腹下压,双臂伸长,躲在被子里如起伏的小山包。
罗殷进屋,掀了他的被子,顺手往屁股上一拍,啪的脆响,莫沫随即瘪了气,噗地像块煎饼躺平了。他脸埋进枕头里,仍被挖土豆似的,提溜起来。
“还不起来?”
莫沫嘟嘟囔囔地,含糊 不清:“起来还不是要躺下。”
“那也先起来。”
罗殷不容置疑,拖着他往床下拽,莫沫死死扒拉床头,“我不,就不!”他双腿跪地,只有腰腹以上还粘着床。罗殷无计可施,坐在床沿,长臂一捞,让人枕在腿上,双掌送肩甲一路往下按到尾椎。
莫沫哼叫不绝于耳,越发像杀猪,“轻点轻点,痛啊大哥!”
罗殷铁掌一翻,毫不留情顺势一扇。也不知哪一天两人都换上了单薄的居家服,这一掌扇得实打实,屁股像绵软的桃rou,罗殷又爱怜的抚摸。
可怜莫沫捂着屁股,像只被吓到的黄鼠狼站起来,委屈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连我爸都没打过我。”他这话不假,罗殷一笑,不怀好意,他哪能看不出来,他现在察言观色的功夫,光是看罗殷眨眼就知道要吃青椒还是胡萝卜。
“这就起了哥,今天天气真好啊哥。”莫沫探出脖子窗外一瞧,楼下阳光里的行人如蚂蚁似的。他从小知道蚂蚁搬家,现在又体会到蚂蚁搬快递。“还说阴天,这完全不准嘛。”
可不准嘛,连着报了两天阴雨,天天晴空高照,大约是天上飞机都少的缘故。
等莫沫晃悠到浴室洗漱,罗殷利索地拆离床上四件套,枕头被子内芯一一悬在阳台外晾晒。这活以前莫沫干得多,干得勤。他还会顺便扬尘,每次干活时戴上头巾口罩,不然鼻子痒,喷嚏打得满天飞。
现在嘛,口罩是稀缺货,能省则省。罗殷接手,他干起家务雷厉风行,绝不如莫沫又要选歌又要喝水,中间还寻宝,往往不知从哪里挖出不知何时的物件,每样都要凑到跟前来,当个古董评鉴,老了 旧了,能用能留,细细打量一番再决定去处,大多数结局都是送进回收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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