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就会找到救兵帮他们开门,或者他们直接把门撞坏然后冲来找他算账,于是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越级跑下楼。
待他到一楼时整个人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快要虚脱,几乎站不稳。求生欲支撑着他继续往前走,反正必须离开这栋楼,越远越好。
颂祺边走边观察四周,左边不远处能看见几个篮球场,有几个穿着跟天台上那几个男生是同款校服的学生模样的人在里头打篮球;对面有一栋楼,与自己刚下来的这栋楼相对而望,楼上有连廊将两栋楼连起来,是套连体建筑。而就在对面那栋楼最高层的走廊栏杆下,挂着一条显眼的横幅,红底白字,上书:“今日寒窗苦读,必定有我;明朝独占鳌头,舍我其谁”
看来这是个中学,但这完全陌生的布局,不似自己的母校。
颂祺注意到旁边有卫生间,于是毫不犹豫地拐了进去。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向洗手台,双手撑在大理石平台上,缓了好一会儿,平复呼吸,消化掉身上伤口的疼痛。刚才的运动加重了胸腹部的伤势,他现在只觉得浑身要散架。
颂祺慢慢扭开水龙头,机械地清洗双手。他无意中抬头,忽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悚然一惊。
不是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