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了,而且发泄完之后,也知道怪不到由良辰头上。他看着槐树上的暗影,无精打采道:“一会儿下来,记得把垃圾倒了。”
霍子安走了,由良辰在树上,悄无声地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他眼看着霍子安骑上自行车,出了钟楼广场,七扭八拐转进了鼓楼大街,身影融进了外头的灯光和车流里。
霍子安的话,他听进去了。他差等生的脑子不爱思考复杂的逻辑,所以霍子安说他对不住整个地球,他也没往心里去。他只想着霍子安最后的一句话:由良辰,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觉得手指上的伤口痒了起来,无意思地放在枝桠上蹭了蹭。
活着会痒,所以要挠痒痒;活着会饿,所以要吃掉动物同志和植物同志。但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他哪知道?又不是他自己选择出生在小胡同这方寸之地。
他压根儿就没想活着啊。
第11章 烧饼可不可怜?
进入三九天,北京人开始把最厚的衣服穿在身上。今年冬天雾霾缠绵不去,既不下雪,天其实也并不太冷,只是举目四顾,周围是浑浑沌沌的,让人感到了寒意。
老胡同里,至少大家觉得这冬天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霍子安的餐厅要开业了。
招牌不高地挂在门楣上,颜色又是素净的黑和白,一点都不扎眼。整个胡同的人都出动了,动用各自的拼音、英语、俄语的本领,来读出招牌上的字。结果怎么读都拗嘴。
后来,不知怎么流传出了“芝麻绿豆蒜”这个版本,大伙儿一听,对了,这才是一个饭店该有的名字嘛。而后,大家就放心且任性地叫上了这个名字。
有了名字,这个店在胡同里,就真正有了位置。
就连霍子安,大家也都少了好奇,多了亲切。之前的饭局,子安虽然觉得是失败的,但老胡同里却不这么解读:他这一宴请,就像舞台上的“亮相”,亮了相,对于居民来说,他就是存在的了。他不但存在了,而且还好酒好食伺候过了他们,情谊、礼数都做周全了。作为讲礼的北京人,自然也该回报他的。
霍子安在忙碌之中,偶尔会坐在街门边休息。街坊来来往往,都会跟他聊几句。
“安子,啥时候开业?”
“过了十五吧——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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