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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像是摔下万丈深渊,一直往下坠落,身体旋转轻飘飘的没有踏实感。睁眼看去,没有一丝亮光,黑暗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把他淹没溺毙在其中,脑仁缺氧似的涨疼。
方棋艰难地吸气,眼皮灌铅一样沉重。他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白玉石壁,似乎是打着一层柔光。
心口痉挛似的抽疼,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闭上眼睛,指尖刺进手心里,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再次睁开眼睛,还是清怪的会发光的墙壁,是他在梦外,第一次醒来时看到的场景。
方棋盯着同样白花花的房顶看了半晌,什么也无法想,模模糊糊的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真实。
鼻子发酸发涩,提醒他身体还有知觉。方棋抬手遮住眼睛,才刚刚相聚就又别离,那个偏执疯狂的男人,他还没有好好看看他,他甚至……
还没亲口告诉他,我没有死,你不要怕。
他没说归他没说,可鸿元怎么能说破梦就破梦!连个招呼都不打?!
方棋躺在床上,迟钝僵滞的看着房顶。
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猝不及防,毫无前兆的斩断两人之间的所有羁绊,鸿元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在一起多久,几个月……有几个月吗?脑海里不断地晃过那张脸,似有千面。一会是男人笑盈盈的眼睛,托着小鸭嘴兽低头看他;一会是高大的男人一手端锅一手端菜,给他盛饭布菜,平凡温馨;一会是他平平淡淡的眼睛终于稍稍迷乱,撑在他身上布满薄汗潮红的脸;最后……
定格在那一眼。
他手段强硬,步步逼来,先是血光梦境,后是恋尸怪癖,他只不过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你不该是这个样子,他三两句话噎了回来。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这一年来的亲善敦厚,乐善好施,都是他带着面具的伪善。他付出的一切都徒劳无功,他以为他温和柔软,都是他一厢情愿。
真讽刺。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用过心的,非常的用过心的……方棋喉咙滚动,咽下咸腥的水。他怎么能在上一刻还是无家可归的小狼狗,转眼就变成藏着尾巴的大野狼!
方棋恨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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