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洗手间一看,果然是。
这要放在其他季节,本不该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可偏偏冬天还未过去,现在正是纽约最寒冷的一月。
尽管此处暖气充足,大姨妈仍旧来势汹汹,痛起来毫不含糊。季九半夜生生被痛醒,不由得在被窝里蜷成一团,之后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紧咬着嘴唇,闭着眼,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黑暗如潮水般从地底涌上来,至今被压在心底的孤寂突然前所未有的膨胀。
她想,这大概就是她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冬天里的状态吧。
约翰很快就要离开,将再也不会有人半夜敲响她的房门询问,也不会有人烧好红糖水递到她手边。
以后不管她多痛多无助,都必须一个人面对了。
季九躺了很久,直到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才决定下床去要点热水。
和昨天一样,她出门后总有看守跟着。不过今天的这位在她进了餐厅后就等在了外面,没有跟进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时钟显示已经过了七点,外面应该天亮了。
季九要了杯热水便虚弱地伏在吧台上等待,腹部又针刺似的疼痛起来,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只球,那样大概会好受很多。
幸好服务生很快送来了热水,她一口气喝掉半杯,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熟悉的低沉男声在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