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有些眷恋地抚上了钟翮的侧脸,她耳侧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像是刚愈合的新伤。
钟翮被戳中软肋偏头躲开了那只手。
陆嘉遇一僵,若无其事地将手缩了回去,“你看,便是我这样僭越,您也没做什么不是么?”
他退后一步,“师尊还想喝酒吗?若是你想我便陪您喝完这一盅再走。”
“你的的眼睛怎么回事?”钟翮偏过头看向他,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陆嘉遇握着剑鞘的手紧了紧,瞳孔微缩,低头喝了口茶掩饰了过去,“没什么。”
钟翮起身坐在了椅子上,伸手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坐吧,你我泛泛之交,叙叙旧总是可以的,便是要我当炉鼎,好歹也跟我说清楚我要跟的人到底是谁,对吧。”
陆嘉遇不多言语,这会儿倒是很听话,坐在了对面,钟翮倒了杯酒递给他,“只一杯。”
陆嘉遇望着那杯酒没说出拒绝的话来,其实他很想说他这些年酒量很好,少有醉过去的时候,不知是出于什么思量,他下意识让自己与三十年前的陆嘉遇看起来很相似。可这些努力皆是徒劳无功,就像是一件已经不合身的衣裳,再怎么套进去都显得不伦不类。陆嘉遇坐在满街烟火中,被恨与爱扯成两半。
钟翮不拆穿他,陆嘉遇用的是她的眼睛,所以他能看见的她也能,血rou与神魂的联系不是能够轻易被斩断的。更何况她后来不放心,又将小凤凰送到了他身边,他踽踽独行的三十多年里,她未曾缺席一天。
“如今境界几何?”钟翮用酒杯磕了磕桌子,像个真正的亲师。
陆嘉遇抬头看她,“元婴。”
钟翮一愣,感慨道,“你不愧是陆眠风的儿子,便是我生前也未到元婴……”
不知道“生前”这两个字触到了陆嘉遇的什么痛处,他眼中的痛色与不喜便是隔着夜色都教钟翮瞧见了。
她放下酒杯对着陆嘉遇摆了摆手,“怎么,你莫不是以为我活着去当的鬼主吧。”
可陆嘉遇不再多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师尊喝完了吧。”
行,钟翮无奈放下酒盅,小孩不喜欢听就算了。
楼下陆家弟子们是来参加今年的群英会的,这次在观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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