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泪冲垮了,“罢了罢了,我不逼你,咱们就这么待着,等通知下来吧。”
女侍仍呜咽不止。
上玉有些头疼,“好姊姊,你可否出去哭?我贯不爱这么吵闹的。”
女侍掩袖,擦了擦涕泪,道了声是,便转身小步出去了。
以手支额,两指下意识地敲击着妆台桌面,上玉昏昏然一个哈欠,又强自打起精神,溜到宫墙边的小洞上,往外一瞧,金甲禁军像两坨守门神,远远地站在紫徽宫前的大直道上。
好罢。
横竖是难逃了,她索性回去,再睡一觉。
醒来,已是未正时分。
窗外日头稍斜,和风飒飒。
仿佛一直等着她似的,古朴庄严的垂花门此时缓缓开启,墨蓝的朝服,掐丝的玉冠,月白的云靴,从垂花门后踏着日光迤逦而来。
故人重逢?还是…冤家路窄。
上玉看着迎面走来的这张脸,越过她不曾经历的韶华岁月,与十岁、十四岁时认识的那个弱质少年逐渐重合。
她突然想起,曾听过翰林院里一位编纂了《大辰一百零八美郎君》的女博士对华阴候的一段评价——如此容貌长相,若置于寻常人家,必是男儿翘楚;可惜生在美色林立的太微宫,就略显平庸了。
因着大辰世代与外族联姻,似乎每位宗室子都有着足以让天下少女折腰的好颜色。若非说有点什么,大约只有那与大辰男儿极为不符的羸弱身躯和一双异色的瞳孔。
大辰一百零八美郎君,华阴候位列第十三,不过上玉却觉得,那女博士极没眼光,隽逸风姿,如璧昭质,华美的皮相与岿然的气韵,又怎可相提并论?
上玉看着那修长身形愈走愈近,玉面上不显冷漠,也无高傲,仿佛仍是那个能够听你胡天侃地的朋友。
真是个高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却还是一眼瞧见对方手中端持的明黄帛书。
原来,是上头的通知下来了。不过这事一般不该圣上身边的小黄门来干么?
想到什么,她突然打了个寒噤,手指不住地扣着裙边。
昔年的华阴候,今朝的平鹿公注意到她这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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