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联结的沙川泥堡,在风烟经年的侵蚀下,呈现各种古怪的形状,几根巨大的枯木,孤哀地立在沙头上,仿佛能看到头戴毛毡帽,脚蹬鹿皮靴的色目人围着它如何欢欣歌唱。
阔袖护在她身旁,替她挡掉头顶翻飞的黄沙。上玉回扯他的襟摆,有些呆愣愣:“是...是这儿吗?”
那些暗卫兄弟大概也被震住了,一个个站得木头似的笔直,唯有其中一个转过身,朝他们走来:“按您说的,已备好。”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机械而麻木。
华阴侯掩唇,轻咳了两声:“劳烦带路。”
话音落,那暗卫径自往前走,二人跟上后,其余人也一并跟上,一步一缓地走至沙川侧后方。
上玉:“......!”这里居然有恁大一个湖,震了个惊!
此处,是与方才全然不同的景象,碧波粼粼,胡杨青青,从那过分洁净的水面,能看出这个湖不深,也不浅。此时,只见方才说话的那个暗卫打了个手势,其余暗卫纷纷席地坐下,各人四散,有几个甚至掏出了水囊喝水。
来不及欣赏这种迷惑行为,上玉就被华阴侯拉走了,他带着她找到一棵巨型枯树,里头已经完全被蛀空,开着一个大洞,他把她抱放了进去,她不由抓住他的手,引得他微微一笑:“本欲叫你留在马车上,转念一想,待会儿的热闹你也许不愿错过。”
见她想要拿下黄巾,他反手推了一记:“捂着罢,仔细喉咙。”说话的时候,他自己咳了好几声。
上玉点点头,望向他的水眸格外明亮,隔了一层,声嗓有些模糊:“......什么热闹?”
他抿唇,斜倾着身体凑近,对准她的耳廓吐息:“水。”
“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上玉:罢罢,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叉。
不知想到什么,她眨眨眼,突然向旁边挪了挪:“你...你进来一起坐。”自己屁股小,还能坐一人哩。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褐眸微怔,抬手抚了抚她的发,笑道:“好。”
※※※※※※※※※※※※※※※※※※※※
缘起情萌,始于大漠,自当终于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