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看着他:“像你这样滴水不漏的人,纵然杀死了也没意思。”
话锋陡然一转:“杀人,可谓世上最无聊的事,比不得折磨人有意思。”
客人赞许地点点头:“殿下所言有理。”
主人长久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侯爷,可曾受过折磨?”
“自然有的。”客人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并不避讳。
“有趣有趣。”主人道:“本王近来也不知如何生出怪癖,就喜欢折磨人,尤其是那些滴水不漏的人。”
“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软肋,然后重重地折磨他们,本王觉得很痛快。”
“然而世上真有这样的人,把自己的软肋远远地送出去,却不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客人一边听着,脸上虽仍在笑,眸中笑意已失,这番话说得很清楚,他治不了他,于是盯上了他的软肋。
上玉。
一个呼吸间,他心内百般计较,龟兹地处西域偏远,姑洗素来警慎,来信也并无异样,况且就算这位安排了人手埋伏在那儿,从他下达命令到对方接收,最快也需两三日。
事情并没有那么糟。
因而他仍能平心静气地与他周旋。
主人斜睨了客人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不拿有十成把握的东西?果然是关心则乱,就连你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漏想了哪一步?
狭长齐整的墨眉微微一动:“内应。”
“不错,”主人家大方承认:“你现在若赶回去,或者还能替那位小公主收一个全尸。”
“其实,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用它来换心上人的一条命,这桩买卖,你是怎么样都不亏。”长指挟住铜壶,缓缓给自己续了一杯。
未时三刻,鸭青马车已在茶寮门口停了整整一个时辰,长街上一个行人也无,半空飘起了绵绵细雨,将路边棚前那些摊子尽数打湿。
一道修长身影从茶寮走出来,大氅下的身形单薄羸弱,赶车小厮见了,忙掀开竹帘,扶那人上车。
马车畅通无阻地朝前驶去,在空旷的街道上尤其扎眼。二楼雅间,木制的栏杆后,一男子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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