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听见班长笑着调侃殷九弱。
干嘛不解开围巾,这么宝贝这么做什么?取下来了,暖气这么足,还是说围巾上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一刻都不想分开啊?
脚下细碎的雪反射着冬日暗淡的月光,扶清揪紧了大衣的贝母扣,想听殷九弱会怎么说。
不是什么心上人,殷九弱十分冷静自然地挑眉,细长的手指挑开围巾的结取下来,只是和你们聊天,就忘记了,失礼失礼。
扶清看着殷九弱取下围巾,解开那个打得很漂亮的燕尾结。
那是今天早上见长辈前,她给殷九弱系围巾时打的结,是三年来屈指可数的亲密时候。
不过再适合再好看的结,也是要解开的。
就像她们这一场名不副实的婚姻,一纸协议的捆绑,实在不够漂亮,连围巾的结都比不上。
真的不是心上人啊?那看来我们班花又有希望了?班长又调侃起来。
殷九弱跟着笑着摇摇头,担心扶清介意,又澄清一遍:不是喜欢的人了,好朋友帮忙织的。
好朋友帮忙织的,听见这句话,扶清欣喜又失落,欣喜于殷九弱始终遵守于她们的婚姻协议,不被外人发现关系。
失落于殷九弱太过遵守了,其实她想要越界,想要不顾一切。
隔着若有若无的雪和忽明忽暗的天空,殷九弱的视线飘忽不定,尽量不动声色地看向扶清。
看她被烟火照亮的侧脸,看她熠熠生辉的眼眸和蔷薇花瓣似的唇。
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冷静,当初她提出想结婚的时候是,她们结婚的时候是,结婚那晚睡在大床各一边的时候是。
她从没见过这个女人为谁情绪波动的样子,要不就是女人天生冷情冷性,要不就是女人还没遇上真正在意的人。
她一直想弄清楚这个清冷矜贵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有一刻是能够打动的。
她给了自己三年时间,三年快到了,烟花都快燃尽,她也没弄清楚。
可能再来三年,再三年,三年又三年,也不会弄清楚的。
弄不懂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想让你弄懂。
殷九弱,这就是我们班主任扶清,不过你应该记不太清了,快来和老师握握手。班长热情地活络场子,又转头对扶清说道,老师,殷九弱,当年上过您一学期的物理课。然后就出国了,您可能也记不太清楚。咱们故乡重遇,一起喝一杯?
盛情难却,两个明明还算相熟的人,于众人面前逢场作戏,举着酒杯碰了碰,殷九弱恭恭敬敬对应该叫老婆的人,叫了声: